再加上驚魂未定。
根本就攔不住附如蟻潮的攻城大軍。
很快兩側的城牆陸續失守。
地麵部隊在失去了城牆上方箭矢的支援後,迅速潰敗!
就像是決堤的河壩。
缺口被越撕越大。
而黑色的鋼鐵大軍宛如找到了缺口徹底釋放的決堤洪流,頃刻間爆發出勢如萬鈞的力量。
所到之處!
風卷殘雲!
水銀瀉地!
在這處平原上堅守了上百年從未被攻破的長安城,竟然頃刻間轟然倒塌,徹底淪陷在戰火和鐵蹄之
下!
城中。
大街小巷全都是兩方將士短兵相接的廝殺。
水溶、東安王穆蒔等人則是紛紛點齊親衛準備趁亂殺出重圍。
“報!!!”
“涼州人馬已經從西門殺出去了!”
聽到部將的消息後。
水溶不由得大驚失色,當即怒罵道:
“這個馬躍簡直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打仗不行,逃跑的時候卻是比誰都快!”
“走!”
“我們往北門突圍!”
“駕!駕!駕!”
城內主要將領紛紛棄城而逃。
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逃至不到十裡之地。
忽然間。
金鼓齊鳴!
兩側伏兵儘出,箭如雨下。
大量的士兵中箭倒地身亡。
隻見為首的一名體壯如牛的年輕武將身著烈焰紅棉鎖子甲,腳踩虎皮青雲靴,手持兩個數十斤重的擂金錘,身後旌旗上寫著一個鬥大的“薛”字。
“吾乃上將軍麾下破虜校尉薛蟠!!”
“奉上將軍之命在此埋伏,爾等速速拿命來!!!”
眾人皆是一驚。
隻見那薛蟠本就身材肥胖,也不騎馬,手舞兩把擂金錘悍不畏死,簡直就像是猛虎下山一般麵相猙獰。
霎時間。
猶如狼入羊群。
身後伏兵儘出,殺得水溶、穆蒔兩人的部下四散而逃!
東安王穆蒔突然間眼神一怔。
想到了些不好的事情。
當年。
太上皇承德帝執意要罷黜太子,這其中東安王府就是支持者之一,太子被廢後,支持太子的幕僚自然是陸續遭殃。
尤其是廢太子的心腹薛家人。
其中薛家最慘。
薛蟠的父親便是死在了那一場朝堂鬥爭當中,自此後薛家便隻能淪為商人。
此時一看到薛蟠。
穆蒔立即想起了兩家人的恩怨。
有道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薛蟠赤紅著雙目,殺得起興,一根根青筋爆裂,就像是披了層醜陋的鱷魚鱗甲般。
手中擂金錘本就勢大力沉。
再加上薛蟠那一股子的蠻勁。
簡直就是人形猛獸!
見到伏兵如此凶猛。
水溶等人哪裡還敢糾纏停留,旋即頭也不回,大喊道:
“老王爺殿後!”
“本王先走一步!!”
水溶話都沒說完,直接策馬狂奔。
隻留下東安王府的人還被截停在原地。
“該死的小畜生!!”
東安王穆蒔虎目怒睜。
還沒來得及怒斥北靜王水溶的背信棄義。
下一秒鐘。
殺紅了眼的薛蟠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全憑一股子莽勁衝到眼前。
東安王府的人被糾纏走脫不開。
不多時。
身後又是殺聲震天。
從長安方向而來的追兵已經追了上來,嚇得東安王府的人目眥欲裂!
鬥誌全無!
前有狼後有虎!
“死來!!”
薛蟠見狀更是憤然怒吼。
軍心大振!
卻說這邊水溶等人連夜逃竄。
剛剛擺脫了薛蟠的追擊後。
又在一處山穀遇到了落石攻擊,本就為數不多的兵馬再次折損大半。
但是伏兵並沒有下死手。
水溶等人雖然狼狽出逃,但還是保留了性命,一路也不敢休息再次繼續往北逃竄。
路上。
水溶等人剛覺得逃出生天。
下一秒鐘。
立即又從不知名的地方殺出來一股伏兵。
整整一夜時間。
所有人都被嚇得緊繃神經一刻也不敢放鬆!
可謂是草木皆兵!
情緒更是接近崩潰!
次日卯時。
一行人早已經累得手腳發顫。
隻能是停在原地大口喘氣休整。
水溶癱坐在原地。
忽然間有種貓捉老鼠被戲耍的感覺。
先是箭矢,然後又有落石…
各處伏兵不斷。
“十麵埋伏?”
水溶呢喃自語。
記憶回到了那日在宮殿中的夜宴畫麵。
宮殿中。
鏗鏘有力、金戈鐵馬的琴聲愈演愈烈。
十幾名手持刀劍的舞姬正翩翩起舞同時攻向賈瑛。
而那夜的宮宴奏樂。
赫然是精心挑選、殺機四伏的千古名曲《十麵埋伏》!
現在四處逃竄的他。
就如同曲子中窮途末路的楚霸王項羽一樣。
“好一個十麵埋伏!”
“賈瑛啊賈瑛!”
“你這是要將十麵埋伏悉數奉還給本王嗎?”
“嗬嗬~”
水溶的臉色極其難堪。
不由得出聲自嘲起來。
十麵埋伏!
應該還沒有結束!
樂聲才剛剛過了前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