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皇朝。
誰當皇帝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們還能繼續享受特權,榮華富貴,福澤後代!
寧榮街。
府上姊妹們正在和齡官等人吃酒玩鬨。
史湘雲還故意束鑾帶,穿折袖,打扮成男子的模樣在佯裝武生。
尤氏等人也都在。
再加上又是有李紋、薛寶琴等人,熱鬨不已。
薛寶琴穿了身名貴的絲綢長裙,剪裁得體,頭上戴著繁瑣金飾,脖子有金絲珠寶裝飾,正和史湘雲兩人坐在秋千上。
好巧不巧碰到了賈寶玉正從外麵來湊趣。
瞧著薛寶琴靈動高貴的模樣。
賈寶玉雖然年幼但也知道什麼好壞,不由得想要上前搭訕。
心中更是暗道。
要不是薛寶琴有了婚約,自己當是說成這門婚事的。
正在這時候。
外麵的小廝急匆匆而來,喊道。
“大太太!”
“諸位姑娘小姐!”
“方才外麵傳來好消息,上將軍在關中大勝叛軍,如今已經攻破了長安城!”
“東安王爺父子當場戰死!”
“北靜王水溶被活捉斬首示眾,首級正運往京城!”
“上將軍大破八十萬大軍!”
“現在外麵已經傳瘋了!”
院子裡的姑娘們聞言。
頓時花容綻放。
雖然不知道這場大勝仗代表著什麼,至少賈瑛能夠獲勝平安歸來,眾人都是高興不已。
唯獨站在門口偷聽的賈寶玉如焦雷一般。
眼神木訥。
也沒了心思去找薛寶琴搭訕了。
“水溶死了?”
“賈瑛連北靜王水溶都敢殺?”
“水溶可是龍子龍孫、皇親國戚啊!”
“他可是慶隆帝的親生兄弟一般!”
賈寶玉不由得想到當日自己和水溶交好的場景。
哪怕是他在麵對水溶的時候也自愧不如。
現在水溶竟然就這樣死了?
賈寶玉下意識地看向手中的念珠,這也是當初水溶送給他的,本以為自己得到水溶的青睞,日後怎麼也能有所一番交集。
結果沒想到。
年紀輕輕的水溶竟然就這樣死了。
甚至於死後首級還要被運回京師示眾?
賈寶玉失魂落魄。
扭頭就跑了出去,渾渾噩噩不知所雲。
就在府上要慶祝的時候。
又有東府的下人急匆匆跑來尋尤氏。
正玩笑間。
慌慌張張的幾個人喊道:
“老爺賓天了!”
麵容酥軟的尤氏當即臉色大變,眾人都是被唬了一跳。
剛剛傳來外麵打了勝仗的捷報。
現在怎麼好端端有人死了?
現如今。
兩府還能稱為老爺的,就隻有寧府大老爺賈敬了。
那個整日修仙煉丹的道士老爺。
尤氏柳眉緊蹙,急忙問道:
“好好的沒什麼病症,怎麼突然就賓了?”
史湘雲眼珠子一轉。
插嘴說道:
“都說修道之人功德圓滿之後,就能夠得道升天,說不準就是上天當神仙去了!”
眾人稱奇。
尤氏卻是深吸了口氣,為難道:
“政老爺外任做官去了。”
“其餘府上也沒有能夠管事的爺們,還真是有得忙了!”
正如尤氏所言。
如今。
賈赦、賈璉父子以及東府的賈珍全都被流放了。
賈政又外出做官。
賈環、賈蓉也被賈瑛忽悠去參軍上戰場去了。
賈寶玉懵懂無知不識大體。
偌大的幾個府邸。
此時竟然連個能夠獨當一麵管事的爺們都沒有。
直教人心寒不已!
簡直就成了女兒國一般。
尤氏強撐著口氣,囑咐道:
“老爺賓了,通知府上姑娘丫鬟還有姬妾,都卸了妝飾!”
“再去通知幾個二等管事,賈瓔、賈菖等人的去外麵張羅!”
頓了頓。
又是說道。
“再派人連夜趕往關中給王爺傳信!”
“這麼大的事情,府上連個能出麵的男人都沒有,真是造了什麼孽!”
不多時。
賈母、王夫人還有邢夫人聞訊而來。
就在眾人還沒弄清楚賈敬死因的時候。
又有人慌慌張張跑來通報。
“老太太,幾位太太都安好。”
“外麵有個叫孫紹祖的,自稱是原舊兵部候職孫家少爺,原來與赦老爺是世交,說是赦老爺此前欠了孫家五千兩銀子仰。”
“現在討債來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時候。
素日裡伶牙俐齒的王夫人、邢夫人,全都是沒了主意,隻覺得焦頭爛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