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秋雨在縫紉機廠上班,起早貪黑的幫著母親照顧家裡忙農活,有個想讓她給自己當嫂子的好姐妹。
馮朝陽上初二,每天放學都去藝術團學舞蹈,沒有朋友。
男主是等馮朝陽上了高中,馮秋雨在批發市場賣衣服的時候才出來的。
歸國破產企業家,離異有個孩子,下鄉祭祖遇到的馮秋雨。
現在還沒進組。
男主沒出現的時候,全圍繞著親情友情,馮秋雨跟馮朝陽是同父異母的姐弟,感情很不好,前期衝突比較多。
章向唯按照戲裡角色那樣叫蔣怡:“馮秋雨。”
蔣怡哢哢磕瓜子:“軟了。”
章向唯咬著牙一字一頓:“馮、秋、雨!”
蔣怡吐掉瓜子皮:“你像炸毛的貓,馮朝陽不是,他是白眼狼。”
“懂我的意思嗎小唯,就是不夠讓觀眾討厭的想衝進電視裡,把他按在地上抽上幾十個耳光。”
章向唯苦惱的歎氣:“這
跟我的性格差很多。”
“對演員來說很幸運。”蔣怡給他一把瓜子,“演自己多沒勁。”
章向唯心想,說的也是,他剝著瓜子吃:“你叫叫我。”
蔣怡低下頭,幾秒後把臉抬起來,笑著喊他,眉眼間布滿了艱辛跟疲憊,還有幾分小心翼翼的討好:“陽陽。”
章向唯呆呆咬著瓜子仁忘了嚼。
就在這時,蔣怡的助理風風火火跑來,說喂豬的時間到了。
蔣怡立即出戲,痛不欲生的把剩下的瓜子全給章向唯:“姐姐要去打江山了。”
章向唯的嘴角抽搐:“……去吧。”
蔣怡提前進組不是什麼個人原因,純粹是角色讓她既新鮮又吃力,且非常看重。
馮秋雨是一個在農村長大的女人,很早就當家了,一個人辛辛苦苦把弟弟帶大,從工人到創業老板,可憐的令人同情,又堅強的讓人佩服。
蔣怡要學習怎麼燒大鍋飯,怎麼砍柴,怎麼養雞喂豬,還要學怎麼用縫紉機,怎麼騎自行車。
而她是富二代,不演戲就回去繼承家產的那種人生,在家連地都不掃,學起來很艱難。
章向唯不用學,他的角色就是除了跳舞,什麼都不會。
跳舞方麵還是個心高氣傲的貨,容不得彆人跳的比自己好,後來成了村裡的第一個大學生,更是得意到不行,出了車禍後也不老實。
章向唯先看的原著,後看的劇本,看完第一遍,覺得馮朝陽活著是浪費糧食,看完第二遍,覺得馮秋雨倒了八輩子血黴,攤上了馮朝陽那麼個弟弟,同父異母又沒血緣關係,管他死活。
第三遍才發現了故事裡的那些容易被忽略的細節。
馮朝陽兩歲的時候成了沒媽的孩子,第二年馮秋雨就跟著她媽嫁過來了。
三年後馮父因意外身亡,馮母照顧兩個小孩,一個親生的,一個不是,一碗水端不平。
書裡隻是這麼概括,沒擴寫。
馮朝陽的親生母親回來過,沒接他走。
章向唯想起一些反應人物心性的小片段,又一次抱著劇本翻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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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市機場
霍諶催促安利:“開快點。”
“夠快了。”安利看著路況,“老霍,你不對勁,小章在劇組又沒跑,你急什麼。”
霍諶撫了撫額頭,答非所問:“他比我沉得住氣。”
安利故作驚訝:“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
霍諶的麵部抽動。
事到如今,霍諶根本沒有什麼計劃,全依仗時間。
自從那晚以後,陳香香就給他彙報那孩子的一天三頓。
霍諶要通過他一頓吃多少,來判斷他的心情整理的怎麼樣。
除此以外,霍諶有時間就泡超話,磕糖撐過來的。
一回國就不行了,那股子思念膨脹得擠壓到他的五臟六腑,呼吸都不順暢。
到黃石鎮的時候,下起了雨。
安利聯係陳香香,得知章向唯不在賓館,出門了。
“一會就回來了,我們去賓館等他。”
“不行,”霍諶降下車窗,隔著秋雨看這座鎮子,“直接找他去。”
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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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向唯穿著雨靴走在田埂上麵,腳每抬起來一下就帶一串泥巴。
第一場戲要拍了,雨天,馮秋雨來學校給馮朝陽送傘,馮朝陽嫌丟人,裝作不認識她。
姐弟倆一前一後回家。
馮朝陽脫了鞋卷著褲子,打赤腳淋雨過河。
馮秋雨追在他後麵,打了傘跟沒打似的,同樣渾身濕透。
章向唯走這條路是想感受感受,希望開拍順利。
站在埂上,章向唯把雨靴跟襪子脫了拎手上,光著腳丫子走踩進泥裡,從腳底板竄上來的涼意讓他打了個冷戰。
沒有過的體驗。
章向唯的腳趾頭動了動,泥也跟著動,他玩心大起,胳膊夾著雨傘拿出手機,拍被泥水糊起來的腳踝,發朋友圈。
老王香香姐他們都有評論,沒有那個老男人。
章向唯在原地刷了會朋友圈,撇撇嘴,正要收起手機,香香姐發來信息,讓他幫忙帶一斤瓜子。
“……”
來了這裡,瓜子都是成斤的買。
小鎮,鄉下,村裡的老黃狗,菜地飄來的肥料味,寬板凳,曬太陽,磕瓜子,簡直就是提前步入晚年。
章向唯把手機揣兜裡,慢慢悠悠的打著傘前往小超市。
要經過彎彎曲曲的田埂,一條水塘,一片小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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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諶下車直奔小山林,安利讓他帶上傘,他走的飛快,手往後擺擺。
帶什麼傘,他得慘一點。
當霍諶見到小孩的時候,一身昂貴私服全部濕透,褲腿跟皮鞋上都是泥水。
章向唯愣怔的眨眨眼,人還在,沒消失,他手裡的雨靴啪嗒掉到了地上:“你,你怎麼來這兒了?”
看男人渾身都濕了,他的眼皮顫了顫。
霍諶撿起雨靴,彎腰低頭走進小孩的傘下,看自己發梢上的雨水滴到他臉上,喉結滾了滾,無奈的啞聲笑。
“你不來找我,我隻好來找你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