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他甚至已經沒有辦法理智地來估計時間的流逝,尤其是當他即使趴在牢門上也聽不到一丁點兒聲響時,難以言喻的恐慌便占據了他的整座心房。
縱使他與珩觀念截然不同。
他也無法忍受他熟悉的人死在他麵前,最可怕的是他對這件事根本無能為力。
覺得自己不能什麼都不做的商問扒著鐵欄放開聲音。
“有人嗎?附近有沒有人!”
“有人要死了!”
“這裡連個獄卒都沒有嗎!”
但即便如此,這座空洞的牢獄內安靜得隻能聽到他的回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的商問用袖子抹去臉頰上的冷汗,掃視四周,打算尋找一個方法自救。
而在這時,輕微的腳步聲緩緩落下,正在琢磨著怎麼把床給拆了商問連忙屏息靜聽,確認真的有人過來時,二話不說連忙扒著牢門張望。
熟悉的身影從他所在的囚室前走過,不緊不慢地向珩所在的牢房門重重的蹬了一腳,隨著一聲尖銳的爆鳴,牢門應聲而開,賀君隨手拎起珩來把他扛在肩上。
“像他這種的雌蟲死不了的,身為蟲子麼,也就隻有命大這一個優勢了。”
扛著珩的賀君還有閒工夫走到商問所在的牢房前,用調侃的語氣道。
“就要被審判了,高不高興,廢物?”
兩者相隔一道鐵欄,大抵是光腳的完全不怕穿鞋的,平日隻敢在心裡說的話此刻也完全不過腦子從他口中講了出來。
“我高不高興暫且不論,但你這混賬挺高興啊?”
賀君用鼻子發出幾聲笑,因著兩者同樣在陰暗的牢房內,他也看不清賀君那張臉上究竟是什麼樣的表情。
隻是,目送賀君把珩給帶走,在片刻的放鬆與後悔間,他猛然意識到這個世界徹底靜下來了。
昏暗的燈光伴著連呼吸都能清楚聽到的死一般的寂靜。
他要在這裡等待屬於他的審判。
……
三日時間匆匆而逝。
牢門大開,被關押了三天的滴水未進的商問看狀態並不太好,就這麼渾渾噩噩的被押送至審判法庭。
審判法庭既被冠以審判兩字,足以說明它的性質特殊,每一場審判法庭的開啟都需要軍部,協會以及聯邦三方同時派出代表出席,其代表要在法庭之上簽署裁決通過的證明書,法庭的判決才能被真正通過,故而它一般情況下都作為審判罪大惡極的蟲子的渠道而存在。
因此,縱使雌蟲綁架並毆打了雄蟲,一般情況下也不會開啟審判法庭。
而這一次審判法庭的開啟,根據媒體捕風捉影的推測,大概又是一起協會與軍部,或者是協會與中聯邦之間相互爭執的結果,其爭執的焦點自然而然放在了那隻運氣相當不好的雌蟲身上。
但身處中心的商問卻沒有那麼多思考,他站在犯罪者的席位上,隻覺得頭頂璀璨的燈光相當刺眼。
他在牢房裡想了整整三天。
起初是埋怨。
他也不是聖人,他之前不覺得埋怨,也是因著之前的他根本來不及想到這一茬。
而在被審判這兩個字所支配的寂靜與恐懼中,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