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馮掌櫃之前以為拿捏住穀大暑的命就能威脅到她。
他這是由己推人,以為所有人對兒子都可以豁出命。
佟華瓊命穀大暑扯掉馮掌櫃嘴裡的破布。
馮掌櫃隻覺呼吸一暢,急忙問道:“馮川在哪裡?”
佟華瓊嘖嘖歎息,這才短短兩天,馮掌櫃就從體麵的酥食園掌櫃變成落魄的失業人員。
“馮掌櫃,馮川欠我銀子。”佟華瓊隨身攜帶馮川的欠條,陳素芬提著燈站在一旁,佟華瓊將欠條展開讓馮掌櫃看個清楚。
“他不是將酥食園的鋪子抵押給你了?”馮掌櫃問道。
佟寡婦的心可真黑啊,抵押了鋪子,依舊留著欠條。
佟華瓊笑著說道:“馮掌櫃,是你天真還是我傻?那酥食園姓馬不姓馮,馮川將鋪子抵押給我,你覺得我能要?”
“所以我隻有做了次好人,將酥食園的地契連同印章一股腦送給了馬銘,
現在馬銘還欠我一個人情呢。”
馮掌櫃隻覺佟華瓊的笑容瘮人。
他明白了,東家馬銘之所以知道馮川的所作所為正是佟華瓊通風報信所致,而其交換條件就是讓他離開酥食園。
這一局終究是他輸了。
馮掌櫃接著就驚恐的發現,他現在一無所有了。
馮川欠佟華瓊一千兩賭債,他如今連十兩銀子都掏不出來,佟華瓊會不會放過馮川?
“現在馮川欠你一千兩銀子,我暫時還不上,還請佟掌櫃寬限一些日子。”馮掌櫃咬了咬牙,對佟華瓊的稱呼從“佟寡婦”變成了佟掌櫃。
儘管再不甘心,馮掌櫃還是對佟華瓊低下了頭。
如果他不低頭,他不敢保證佟華瓊會不會剁了馮川的手,畢竟這寡婦連自己兒子都不在乎,又怎麼可能在乎他侄兒的一隻手掌。
“馮掌櫃,現在不是你給我討價還價的時候。”佟華瓊居高臨下睥睨著馮掌櫃。
是不是人當上位者久了,連求人都帶著高高在上。
馮掌櫃的態度佟華瓊很不喜歡。
“我可以放了馮川。”佟華瓊說道,“前提是你要帶著他滾出燕關鎮,一旦你們出現在燕關鎮,就彆怪我不客氣。”
佟華瓊揚了揚欠條。
她沒有想把馮川逼到絕境,把一隻賭狗逼的絕境誰知道他會乾出啥事出來。
而現在她麵前一條賭狗,一條瘋狗,她都不想沾上。
最好的結果就是將這對便宜父子送出燕關鎮。
畢竟她的目的不是一千兩銀子,而是安穩的做生意。
佟華瓊命穀大暑將馮川從柴房提出來。
馮川這三天嚇壞了。
沒有人打他,也沒有人折磨他,隻是關著他不讓他睡覺,他就覺得在生死線上走了一趟。
此時的馮川隻想睡覺,隻想離開柴房。
“爹。”馮川看到馮掌櫃,對他的稱呼從二叔再次變成了親爹。
“離開燕關鎮,給我滾的遠遠的。”
佟華瓊甩著手裡的欠條對馮掌櫃溫和的笑。
馮掌櫃咬了咬牙,扶著癱軟成沒腳蟹的馮川一瘸一拐離開了桃花甜品。
“娘,咱們就這樣放走了他們?”穀大暑不甘心的問道。
佟華瓊說道:“不然呢,難不成殺了他們。就算你想他們死,也輪不到我們來動手。”
“那馮掌櫃會不會報複咱們?”陳素芬忐忑的問道。
佟華瓊笑了,說道:“不會。”
不想讓馮掌櫃出現在燕關鎮乃至平川縣的人不僅僅有她,還有馬銘。
相比較佟華瓊,現在馮掌櫃最大的敵人是他的前東家,馮掌櫃為了讓酥食園成為燕關鎮唯一的糕點鋪子乾了多少臟事,很難說這中間沒有馬銘的暗示。
馬銘絕對不會讓馮掌櫃好過,馮掌櫃隻顧避著馬銘就已經心力交瘁了,哪還有精力對付桃花甜品啊。
再說了,脫離了酥食園的馮掌櫃,哪裡還有能力對付桃花甜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