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穀驚蟄沒有辯白,他想到徐棗花和他娘一樣是寡婦,稍有不慎就會有風言風語,尤其是在鄭家這樣講究女子名節的人家。
他再不喜歡徐棗花,也不想因此壞了她的名節。
穀桃花卻絲毫不相讓,對徐棗花說道:“你不惦記,你沒成親前還把我三哥堵在胡同裡?”
徐棗花不禁有點後悔經過穀家了。
不僅沒有顯擺成,反而惹了一身騷。
慌亂中也顧不得和穀桃花打嘴仗,命馬車駛向村道。
徐棗花看到蔡嬤嬤掛著臉,忍不住解釋。
“蔡嬤嬤,剛才那大胖丫頭胡說。我大伯過去是村長,那穀家為了巴結我大伯,要讓穀家小兒子和我結親,我和我父母都不同意。”
“那大胖丫頭慣會顛倒黑白。”
蔡嬤嬤意味深長的看了徐棗花兩眼,輕蔑的說道:“可不是,鄉野出來的丫頭確實不講究禮數。”
徐棗花心裡一沉。
蔡嬤嬤這話到底是說她的還是說穀桃花的。
她不敢問。
她知道整個鄭家的人都看不上她,她若不是肚子裡有塊肉,她早進了鄭家的家廟對著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蔡嬤嬤看不上她,她遲早要收拾蔡嬤嬤。
何管家她都能驅逐出去,更何況一個蔡嬤嬤。
徐棗花撫著肚子想,光懷上孩子還不夠呢,她要掌握鄭家的生意才行。
所以,抓緊時間摸出玉米除菌除蟲藥的配方才是正事。
馬車走在山道上,玉米地被風吹的沙沙作響。
徐棗花一路觀察著玉米,清河灣噴灑過農藥的玉米,穗子已經恢複了原先的青碧模樣,穗子頂端吐著玉米須,在晨光裡一派即將豐收的模樣。
而穿過清河灣,其他村的玉米地卻是另一番模樣。
玉米穗子上有粉的灰的黴斑,葉子上有不少棉蚜蟲。
就和徐棗花過去看到的玉米地一樣。
若是她配出佟大腳手裡的除菌除蟲藥,她不僅鄭家少奶奶的位置會坐穩,還會在整個寧城大出風頭。
她聽公公提過,知府大人是京官外派到寧城,就連皇上都看重他。
若是她輔助知府大人讓寧城今年秋天的玉米大豐收,待知府大人進京述職提到她時,說不定皇上能封她個鄉君。
到時候隻怕就連公公婆婆見她都要行禮。
穀驚蟄和佟大腳到時候就後悔吧。
徐棗花越想越開心。
去平川縣必然要經過燕關鎮。
“那不是咱家老爺遠房表弟的酥食園嗎?夫人特彆愛吃酥食園的榛子酥。”蔡嬤嬤說道。
從前的酥食園就開在燕關鎮人來人往交錯口的大街上,鄭家的馬車剛踏進燕關鎮,就聞到剛出爐糕點的香氣。
蔡嬤嬤吸了吸鼻子,就想起了馬銘開的酥食園就在香味飄來的位置。
自從鄭大公子去世以來,鄭家夫人就在家裡不見客也不出門,外頭親戚之間發生的一切事情她都不關注不清楚。
鄭夫人對外頭的事不清楚,她身邊的蔡嬤嬤自然也不清楚。
更何況馬銘的十年老店酥食園沒有乾過新晉網紅桃花甜品讓他覺得倍感恥辱,不好意思給親友透露自己敗走燕關鎮就連酥食園都被桃花甜品收購了。
徐棗花在鄭家地位還不穩,整天鑽著縫的巴結婆婆。
此時逮到了婆婆愛吃酥食園的榛子酥,焉能不上趕著去巴結。
“既然婆婆大人愛吃,咱們就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