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到他剛才又救了她一次,她好像應該跟他說聲謝謝。
隻是……他看起來好像心情不太好。
她沒有安慰人的經驗。
心更累啊,明明她都被拋棄了,現在還要安慰他。
她低頭看著自己手裡已經蹭得快要炸毛的毛線團,隱隱有幾分不舍。
不過權衡之下,她還是將毛線團遞到了旁邊少年麵前,“呐,給你玩兒。”
傅晏澤耷拉著眼皮凝著那毛線團,一陣無語,“……”
她對他的年齡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她玩膩了他的毛線團,又給他送回來讓他玩兒?
“拿著吧。”他冷聲開口。
良渺卻直接塞到了他手裡,貓貓忍痛送的禮物,絕對沒有拿回來的道理。
“……”傅晏澤一直提醒自己,不留任何可以牽絆自己的東西。
但是,他撿了一隻奶貓。
現在,又惹了個小奶娃。
他絕對不會再管她了。
他沉著臉將毛線團塞回了口袋裡。
良渺掃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他的書包還在她那裡。
她打開來看過,裡麵幾乎是空的,隻有一點羊奶粉和洗乾淨的奶瓶,都是她的東西。
雖然隻是“一/夜情”,但是不可否認,她很眷戀那樣的鏟屎官,溫柔體貼,還會認錯。
不像現在,他周遭籠罩著生人勿進的氣息,形單影隻的,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又或者,這就是他本來的樣子。
越來越多
的乘客上車,那怪異的沉默才被打破了。
六個站之後,傅晏澤起身下了車。
看著車門緩緩關上,他目光看向了車窗裡那道小身影。
她正興致勃勃玩著手裡那根藍色毛線,大概沒有察覺他已經下車了。
傅晏澤盯著那個方向許久,咬了咬後槽牙,終還是沉著臉轉身離開。
可是他走出一段距離後,細碎的腳步又從身後傳了過來。
他微微側頭,視線裡那道小身影又重新跟在了他身後。
始終隔著三四米遠的距離。
他低咒一聲,再次加快了腳步。
良渺慢悠悠地跟著,頭也不抬,手裡還把玩著毛線。
反正不會跟丟就是了。
“在那!!”
“快攔住他!”
傅晏澤聽到動靜,不耐煩地緊著眉,然後飛快跑向另一個方向!
良渺看著他背影,又發現一窩蜂似的黑衣男人跑過來,下意識也邁著小短腿跑了起來。
傅晏澤一回頭,便看到小蘿莉小碎步朝傅家保鏢跑去——
傅晏澤:“……”我他媽……
不看方向就奔的嗎??
他低咒一聲,還是跑了回來,一把將女孩撈起夾在腰間才跑開。
那些黑衣人功夫不到家,根本追不上傅晏澤。
天橋上,微風拂麵,陽光正好,傅晏澤放下了良渺,走到了欄杆邊靠著,輕吐出一口濁氣。
他額角滲著汗水,發絲被打濕了些,結成縷,俊臉染著一抹奔跑後的紅,淡了身上的冷漠疏遠,讓他整個人多了點少年的朝氣。
“你剛才想丟下我跑了!”腿邊傳來女孩懸怨念頗深的控訴聲。
傅晏澤也不看她,皺眉道,“是。”
良渺:“生氣。”
傅晏澤:“……哦。”
良渺:“……”暗暗磨爪,撓死他!
她努力趴上欄杆上,想看看有沒有人追上來。
風有點大,卷起她的小裙子,不斷飛舞。
她伸手壓了壓帽子,不想暴露自己的耳朵,至於她的尾巴,一直壓在背後呢。
難受。
傅晏澤看著幾乎要掛在欄杆上變成貓餅的小蘿莉,伸手戳了一下她手臂,語氣卻是冷調的命令,“回家。”
小蘿莉沒理他,神情蔫蔫的。
一陣風又卷起了她的小裙子,她身後的裙擺都掀起了一截
,搭在她小外套下沿上。
傅晏澤似乎看到了一團白色,他愣了一下,隨後伸出兩根手指,輕捏著裙子,將裙擺撩了下來。
又拉下她外套,將裙子蓋了個嚴實。
他做完這一切,發現小蘿莉正一眨不眨盯著他,“你在做什麼?”難道發現她身份了?
傅晏澤若無其事收回手,薄唇裡溢出一句,“淑女一點,看到紙尿褲了。”
“……”
“…………”
喵喵喵?????什麼紙尿褲??她怎麼可能穿紙尿褲!!!
傅晏澤你是瞎了嗎???
可是,良渺忍住了口吐芬芳的衝動,他看到的,莫不是她的尾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