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過於用力,手臂的肌肉虯結凸起,手背上的青筋也鼓了起來。
“咳咳……”年近六十的傅正俞第一次眼裡露出了恐懼,喉嚨的劇痛和窒息的感覺,讓他意識都有些渙散了。
他感覺自己要死在這少年的手裡。
這隻小狼崽,被他養成了魔鬼。
在這少年眼裡,傅正俞看不到他對規則和法律的畏懼,就算他下一秒殺了他,也沒人會奇怪。
這一點,是傅家所有人的共性。
傅晏澤湊近傅正俞,一字一句吐出來,“他身體裡另一顆腎,是我媽的,遲早,我會讓他還回來。”
“你、你敢——”傅正俞聲音嘶啞難聽,一張臉蒼老猙獰,顯得十分可怖。
傅晏澤猛地鬆開手,看著他像一坨爛肉,從牆上跌坐在地上。
“那就試試看。”傅晏澤居高臨下盯著他,緩步轉身離開。
——
在那扇房門前,傅晏澤站了好一會兒。
小白不聽話,他怕她又惹事讓傅青淩給抓了,所以乾脆先將她鎖在這裡。
不過,按照她的脾氣,現在應該是氣壞了吧。
冷斌好奇地問了句,“怎麼了?不是說要把貓帶回家?”
傅晏澤轉頭跟他說了句,“你先走吧,我等下就好。”
與此同時,房門上傳來了一陣嘎茲嘎茲的刺
耳的聲音,像是有什麼利物狠狠從木門上抓過的聲音。
冷斌:“……”
隔著門,都能感覺到那隻小奶貓的怒火呢。
他摸了摸鼻梁,轉身走了。
他好像聽傅晏澤說過,那隻小奶貓很小氣的,他可不想上她的黑名單了。
冷斌走後,傅晏澤才開鎖,將房門打開。
才推開一條門縫,一隻白影就衝著他的門麵就撲了過來——
傅晏澤屏了一下呼吸,已經做好心理準備,讓她在臉上作畫了。
但是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
小奶貓站在他肩上,指甲在碰到他皮膚之前,又縮了回去,變成軟軟的肉墊從他臉上劃過。
不疼,有點癢。
“所以,你的腎還在?”小奶貓怨氣滿滿地發問。
雖然很生氣,但是更多的是擔心。
現在看到他還好端端站在這兒,她心裡還是鬆了一口氣。
“在。”傅晏澤將她從肩上撈回了手裡。
良渺繼續問,“那……傅青淩死了嗎?”
“不知道,在做手術。”他聲音冷淡了一些。
良渺有些疑惑,感覺他有越來越多的小秘密了呢。
不過她以後會有機會弄清楚的,現在隻要他沒事就好了。
“傅家會追究你嗎?”
“他們不敢。”傅晏澤回道。
說好不再搭理她的,但是……她這麼可愛,他又怎麼能下得了狠心呢。
傅晏澤無聲歎息一聲,“餓不餓?我帶你去吃東西?”
正事說完,良渺心裡那點委屈和憤怒一起漫了上來,“當然餓,我都餓瘦了!”
“……”傅晏澤掂了掂手裡的重量,“你重了。”
良渺瞪他,“我沒重!”不就是剛才生氣的時候把吃了些水果和點心嗎??
傅晏澤:“……”現在說實話也不行了嗎?
他才沒有幼稚到要跟貓貓講道理。
“我不想搭理你了!”良渺一甩尾巴,從他手裡竄出來,自己就跑了。
昨夜沒回刑家,雖然跟家裡通過電話了,但是她還是怕大家擔心呢。
傅晏澤哭笑不得,無奈地跟了上去。
——
良渺回到家,本來還擔心會被盤問,但是沒想到輕輕鬆鬆就混過去了。
她張開四肢,趴在大床上,變回了人形。
蹦躂了一天一夜後的疲憊
來襲,她很快睡了過去。
沒想到她這一睡,就是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一醒來就對上了刑天鈞黑漆漆的眼眸。
他蹲在床邊,此時正盯著她看,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
“渺渺長大了。”
良渺揉了揉眼睛,“嗯?”
很快,她發現不對勁兒了,她的手……怎麼變大了?
“臥槽!”好像是,大了那麼一丟丟。
她驚得從床上跳了起來,但是腳一軟,又倒回了床上。
刑天鈞似乎嚇了一跳,連忙將她扛到肩上,就往外走。
被掛在肩上的良渺愣了一下,“三哥,能不能不要用扛的……”
刑天鈞:“……哦。”
他將她往下拉了拉,像抱著個熊娃娃一樣。
良渺弱弱出聲:“三哥,我覺得我能自己走……”
刑天鈞轉頭看了她一眼,腳步隻是頓了一下,最後道,“你不能。”
良渺:“……”
半個小時後,良渺被送回了吉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