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洲島方向傳來的槍炮聲,愈加的令羊城百姓感到不安。
整整動蕩了一天的羊城才剛剛平靜下來,怎麼又打起來了啊。
日軍對羊城實施了全城戒嚴,無特彆通行證擅自走動者,殺。
偌大的一座城市黑漆漆的,跟死了一樣的沉寂。
街道上隻有鬼子巡邏隊大皮靴踩在街麵上哢哢的腳步聲和犬吠聲,偶爾會有稀稀落落的槍聲響起,卻不知道是誰又遭了秧。
今天一天已經死了太多的人,抓了太多的人。
無數老百姓看到一串串人被小鬼子像驅趕牲口一樣,押去各個關押點,噤若寒蟬,一顆躁動的心也被潑上了一盆冰水,迅速冷卻下來。
小鬼子太狠了啊,那些被抓的人,肩膀被鐵絲穿透,串成一串。
一路走一路滴血一路慘叫,一個人跌倒,就是一串慘叫聲。
老百姓都被嚇住了。
連那些已經習慣了趁火打劫的滾友也被嚇住了,絕大多數都貓在窩裡,不敢亂動。
也有一些膽大的想出去摸點東西,結果有的被抓了,有的被殺了。
臨近天河機場一棟破舊的民房裡,七個人聚在一間黑漆漆的房間裡,正在交頭接耳的低聲議論。
說天河機場大家也許不熟悉,但是,如果說起天河體育中心,我想很多人就都知道了。
羊城市的地標性建築之一,天河體育中心,就是在天河機場原址修建起來的。
天河體育中心,原址為1932年建成的天河機場
屋子裡有人在抽煙,但是卻抽的很小心,要把煙頭收在手心裡,小心翼翼的抽一口,避免煙頭火光過亮,引起大街上鬼子巡邏隊的注意。
有人終於忍不住低聲說道:“老班長今天不會不上了吧?要不咱們自己行動吧。”
老班長的遊戲名就叫老班長,是他們這夥玩家的靈魂人物。
“是啊,這都九點了。你們聽,長洲島那都打開鍋了,我是真擔心保國大神他們會扛不住啊。”
“那不能夠,保國大神是什麼人,整個粵東派遣軍都被他給滅了。”
“那不一樣好吧,現在正在圍攻長洲島的,大部分是小鬼子玩家,我聽說連深鎮的小鬼子玩家都趕過來了。”
“你從哪聽說的?”
“鐵血社區的論壇上啊,有深鎮玩家發帖了,深鎮有一些玩家也正在往咱們這兒趕,說是有上千人,他們都是來投奔保國軍的。”
“連深鎮的都來了,那咱們是得抓緊時間了。”
“你決定投奔保國軍了?”
“呃,這個,還是聽老班長的吧。他娘的,我那個小破店做得不死不活的,是真不想做了。我現在是上尉軍銜,要是投奔保國軍,光是餉銀一個月就能拿到70個銀元,合兩萬塊錢,比我自己開那個小破店都強。”
有人忍不住歎了口氣:“是啊,這幾年太難了,我開了兩家店,倒了兩家店,老子乾脆就在家裡躺平了,躺平都他娘的比自己去做生意強,最少不賠了。我也是打算去投奔保國大神,不衝彆的,我趕腳跟著保國大神打鬼子痛快。”
“五哥,你說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老班長平常待咱們可不錯,打到裝備賣了錢也是跟咱哥幾個一起平分,沒虧待咱們。”
幾個人都不說話了,如果不是老班長平時對大家不錯,他們這幾個人也不用在這兒糾結了,早就投奔保國軍去了。
這時,房門打開,一個三十來歲,身材不高但是很硬朗的年輕人搖晃著出現在門口。
幾個人看到這個年輕人,忍不住紛紛起身,低聲呼喊:“老班長”、“班長”、“班座”……
老班長揮了揮手說道:“不好意思,今天喝多了點。哥幾個坐,我怎麼覺得今天氣氛有點不對?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出大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