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了歪頭,“就忍不住想要去看一下,‘我’是不是還活著。”
綠穀愣了愣,然後立刻就反應過來,“醫院裡的那個,難道說……”
“就是那個了!”
長生點頭,“因為不想讓彆人發現嘛,所以我就又借了咖啡果凍的身體。”
“嗯……雖然沒有進去,但是我知道,‘我’應該是還活著啦。”
“可是長生你,難道不打算恢複你自己的樣子麼?”
綠穀出久有些疑慮,“在醫院裡那麼久,雖然現在醫療技術已經很不錯了,但是身體一定會越來越糟糕。而且……”
“小久,我就是長生。”
她如此說道,蜜色的眼眸有那麼一瞬間的暗沉,但是隨即又被明亮的笑意給掩蓋了過去,“我就是長生。長生會活下去的,我不會讓她死的。”
明明是她一開始說,她不是長生,現在卻又堅持要說自己就是長生。
好任性。
爆豪勝己忽然像是感覺到無聊一般,插著褲兜站起身來。
“誒?小勝?”
綠穀驚訝地叫了一聲。
“無聊。”
爆豪切了一聲,翻了個白眼,站起身自顧自拉開了房門,他回過頭來,睜著死魚眼,“誰要管你到底是誰。”
說著,砰的一聲就把門給撞上了。
“哇哦,”
長生感慨了一下,抱起旁邊的貓包,“那麼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
“誒、誒?”
綠穀急急忙忙地站起身,“我送你去……”
“沒關係啦~”
長生搖搖頭,“我會追上小勝的!”
真的沒關係麼?
綠穀將長生送到門口,目送著她蹦蹦跳跳的背影消失在樓道,然後歎了口氣。
雖然後麵的對話說得邏輯不通也很奇怪,但是他總覺得他能理解長生的意思。
她告訴他和小勝這件事情,並不是為了向他們尋求安慰與幫助,也沒想過要他們為她保守秘密。她隻是單純地想要告訴他們這件事而已。
她想告訴他們,她是長生。
以及,那個躺在醫院裡的女孩的存在。
這個世界上,也許隻有他和小勝知道。雖然長生說她根本就沒有真的存在過。
但是綠穀出久覺得並不是這樣的。
他終於明白,以前總是能從長生身上感覺到的那種不同於她外在表現的冷漠與孤僻究竟源自哪裡。
總是與彆人保持距離從未真正接納他人的心防又是從何而來。
並不是沒有存在過,她明明一直都存在著,無時無刻都在他們麵前,雖然小心翼翼又很隱晦,但是隻要仔細一些,就會看到她。
就像他,就像小勝,他們都知道的。
……
“小勝!”
長生一路追下去,毫不在意路人的視線,“小勝!你等一下啦!”
走在前頭的爆豪勝己後腦蹦起一個十字路,他停住腳,無語地看她,“乾嘛?”
長生終於追了上來,“喏,還有一個。”
爆豪看著躺在長生掌心上的那個果凍,垂在身側的手捏得咯嘣直響,“我不是說了不要麼。”
“可是,”
長生狐疑地瞅瞅他,“剛才看你明明很不高興的樣子,我以為是因為我把果凍給了轟君的關係?”
“誰要因為這種事情不高興啊!”
爆豪無語。
“哦,那我就放心了,”
長生立刻鬆了口氣,“那這個還是給你。”
她自說自話地把果凍塞到了他手上,然後笑眯眯地抱著貓包往前走了兩步,“我要回去啦,小勝送我去海濱公園吧?”
爆豪正瞪著手上的果凍,似乎在考慮要怎麼毀屍滅跡,聞言斜眼看她,“你腦子壞掉了麼,不認識路?”
長生一撇嘴,“小勝你一定不知道吧,海濱公園現在可是這裡的情侶約會聖地啊!”
爆豪皺起眉,“那和我有半毛錢關係麼”的反問在他臉上不言自明。
長生歎氣,搖搖頭,以一副看待無可救藥之人的眼神瞅了他一眼,然後主動跑過去一把拽了他的胳膊往前走,“我都跟阿姨說了要跟小勝約會的啦,我可不是撒謊精。”
“而且,等小勝回去了,阿姨問起來,你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回答了嘛~”
長生說得可體貼了,然後笑嘻嘻地把貓包塞給他,“呐,男孩子就應該紳士一點啦。”
爆豪勝己莫名其妙地被她拉著走了幾步,然後低頭看看自己手上提著的包,連著眼角嘴角一起抽了一下,“你這家夥,是想要我幫你拎東西吧。”
“順道啦順道,而且下午看到小久的時候你不是生氣了嘛~嗯……畢竟是小勝第一次和女孩子約會,期待落空的感覺我理解啦。”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鬼。”
“不用害羞啊~”
“閉嘴!帶著這隻臭貓給我滾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