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看看他,飄過去,伸出手來,仗著地理優勢做出摸頭的動作,“其實沒怎麼痛啦,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嘛。”
長穀部身體明顯震了一下,抬起頭來。
“真的,畢竟我那麼怕疼,你看我都沒有哭是不是?”
長生用手指按在眼睛下邊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因為我學乖了啊,感覺不對勁,就立刻把靈魂脫離出來了~這樣的話,就沒那麼難忍了,是不是很聰明?”
她很得意地歪著頭。
漆黑長發飄散在身後,無光的瞳眸幽深無底,那是一張很冷淡蒼白的臉,可是當被如此搞怪的表情占據之時,卻比原來長生可愛清純的樣子,更多了幾分反差的呆萌意味。
長穀部忍不住後退兩步,“您是在安慰我麼?”
“誒?”
“竟然……還要讓主費心,我實在——”
那張老是很嚴酷鄭重的臉上,眸子裡居然飄出了淚光,高高大大的付喪神青年低下頭去,用胳膊擋了臉,聲音哽咽,“太失職了!”
“……哈?”
身體的自愈重生需要一個過程,在長生的身體恢複到能夠自主呼吸之前,她是沒辦法以那具身體來進行活動的。就如同她無法附身到蝴蝶標本上讓它重新振翅而飛一樣。
不過因為並不是什麼破壞性很大的死因,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嗯,就是鶯丸的那一盞茶,長生試了試,已經可以了。
“喲西~”
她坐起身,伸了個懶腰,擼了一把聞聲蹭過來的小貓,“接下去——”
先把比較穩重可靠的那幾位給解決了吧!
長生扳著手指數了數,“還剩下,數珠丸……太郎太刀……笑麵青江……大俱利伽羅……不動和骨喰?”
也就是六振!
“很好,長穀部,陪我先去找太郎先生吧!”
“謹遵主命!”
看著一高一矮活力滿滿跑遠的身影,鶯丸的目光悠遠淡定。
“嘛,這樣也好。”
與本人性格極不相稱的暗紅色眼瞳裡,過於鮮豔了的色澤正在慢慢褪去,他微笑了一下,以手遮了遮眼,再鬆開時,那雙眸子裡已經是與發色同樣的青翠,映照著光影,有種歲月靜好的恬淡。
……
等到長生又死了幾輪回來,天也暗得差不多了,雖然還有幾振刀沒去找,但是她忽然想起今天好像興奮過頭不小心放了安定鴿子,瞬間就有種汗毛倒豎的感覺。
她匆匆忙忙跑去手合室一看,裡頭漆黑一片,壓根沒有半個人影。
完蛋了三個大字如同利劍穿透過心臟,讓她感覺比先前死掉的感覺還要來的讓人窒息。
沒辦法,安定的懲罰方式,不是死亡模式,而是生不如死的地獄模式啊……
她垂頭喪氣地往回走去,拉開燈火通明的廳室門前,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壓下那股子膽戰心驚的情緒,結果一開拉門。
砰砰砰的巨響,五顏六色的紙花落了她一身。
她愣了一下。
“怎麼樣,被嚇到了麼?”
鶴丸揮著紙筒笑嘻嘻的一眨眼。
“你們——”
長生看了看被裝飾一新,掛了各種橫幅彩帶的房間,有點呆。
雖然知道應該會給她慶祝,但是沒想到他們效率這麼高呀?竟然這麼一點時間,就把這裡裝飾地完全變了個樣子,氣球彩帶蠟燭鮮花的……
“來!這是主公大人的!”
亂藤四郎拿起一個紙質的小王冠給她戴在頭上,然後推著她來到用小桌子拚起來的長桌邊,“吹蠟燭許願吧!”
長生被推著往前走了幾步,好奇問,“你們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習俗的?”
“電視上有演啊~”
加州清光正在小心翼翼地點蠟燭,轉過頭來抱怨道,“主人,您應該早點說今天是您生日的啊,結果大家都沒時間準備。”
“就是就是。”
亂藤四郎插腰,嘟了嘟嘴,“本來啊,我們可以把整個本丸都布置一遍,還可以把桌子都移到外麵去的嘛~我們想要讓主公大人能更加開心一點啦。”
“啊抱歉,”
長生撓撓頭,“我不太記得這個,以前也都是朋友提醒我才想起來的啦。”
“好了,來吹蠟燭吧!”
加州清光笑眯眯地退到一邊。
長生眨眨眼,看了一圈圍在大桌子邊上的刀劍們,“大家都來了麼?”
“那~當然!”
和泉守兼定很理所當然地說道,“這可是你的生日啊。”
長生一個個看過去,發現果然真的都到齊了,就連大俱利伽羅都靠在牆邊,一副完全不想湊熱鬨卻又無可奈何的彆扭表情。
“那,我的願望,你們不可以拒絕哦。”
長生深吸了口氣,“我想要,不動行光,骨喰藤四郎和大俱利伽羅都能叫我主公。”
“我希望,不管是我,還是你們大家,這個本丸的所有一切,都可以擺脫過去的陰影,重新開始。”
“我希望,小坡上的那棵櫻花樹,可以重新生長,重新開花。”
“我希望明年的生日,大家可以在櫻花樹下賞花喝茶。”
“我希望,大家可以一直這麼開心熱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