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骨裂聲在一眾驚呼中都尤為明顯,更彆說被擊中的混混頭子已經捂著下巴倒在地上,“嗬嗬”地哀叫。
“老大!你沒事吧?”
四周拎著棍棒和刀具的混混們一擁而上,有人把混混頭子扶起來,有人直接劈頭蓋臉地朝司牧雲圍毆而去。
包廂裡本就昏暗,混亂之中還不小心關閉了為數不多的幾盞裝飾燈,眾人在模糊的輪廓之中摸索著,時不時還大喊幾聲,威脅司家父子絕對不可能逃掉。
“他們人在哪兒呢?!”
“在這,在這!我摁住他們了!”
“煞筆!你摁住的是老子!快鬆開!”
推搡之間很快就有人被撞到在地上,要麼被看不清路的人踩中,或者在爬起來時又把另一個人給帶倒了,一時間,狹小的茶幾和沙發的空地中四肢亂飛。
被擠到周邊空隙的小弟們還想根據哀嚎聲來判斷目標在哪,一番搜尋下來,居然全是自己人。
待混混頭子終於將脫臼的下巴板正了,怒吼著叫人把燈打開時,包廂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有幾個小弟跑出包廂後又被會所的保安們拎了回來,黑壓壓的製服堵在門口,麵無表情地看著裡麵混亂的人群。
混混頭子原本還想將氣灑在這些礙事的保安身上,正準備抓人呢,幾個看大門的還敢阻止貴賓麼?
待他搖搖灌了酒後又被打了一拳的腦袋,聚焦的視線讓他看見了那些保安腰間彆著的槍托。
一路乾到小頭目的混混頭子知道那可不是玩具,是實打實拿來殺人的真家夥。
混混頭子一下子被冷汗浸濕後背,他甩手給了旁邊幾個小弟幾巴掌,撐著一副怒意的表情嗬斥:“他媽的,吵什麼吵呢?安靜!”
打成一片的混混們也回複了理智,慢慢向混混頭子靠去,向他報告司家父子和那個女人都全部逃走了。
混混頭子不耐煩地打斷:“我知道!再怎麼樣也不能在被人的地盤上綁…打架。”
門口的保安依舊沒有離去,混混頭子其實十分害怕,當他回想起上頭曾經說過這間會所是專門聘請了退役的雇傭兵來做安保時,腸子都悔青了。
建立這個會所的是某個頂級政要,他們放貸的隻是道上的某個小組織,要不是蹭了老大的光,他們連門都進不來。
“誰說我們逃了?”
前不久還在混混耳邊響起的女聲從保安的人牆背後傳來,雕像一樣的保安們終於動起來,分開一隙,抱著雙手的顧念卿慢悠悠走出。
“這不是還在麼?我看你們打得很高興,不介意我再加點人吧?”顧念卿抬起半掌,行動有素的保安們如流水般走進包廂。
他們隻是站著就有一股壓迫感,沒做出任何牽製的行動,包廂裡的混混們卻嚇得腿軟。
“哼……這次算你們走運,有本事以後都彆被我們的人抓到!”混混頭子自認倒黴,在大佬的地盤上犯了事,要是真把那兩個人打死了,說不定還會牽連會所。
“走運?這次走運的人該是你們吧?”
顧念卿坐到包廂內最高的單人沙發上,交疊雙腿,居高臨下地看著那些在混戰中受傷的人。
“看來你是被家裡的主子放進來玩的小角色,連會所內的製度都不清楚。”顧念卿拿出手機打了幾個字,她想出要如何徹底根治司牧雲養父賭癮的辦法了。
“你又是誰……”混混頭子冷笑,一介女人,他還沒在那群大人物中見過有這麼年輕的人。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會幫司牧雲還清所有債務,以及你們以後都不能再去找他。”
聽到有人要做冤大頭還債,在門外徘徊的司養父第一個就衝進包廂,跪在地上激動地向顧念卿道謝。
“我沒想到您會這麼心善……你個死小子還站著乾什麼?快點過來謝謝貴人!”司養父第一次覺得這個從小就很礙眼的孩子終於有了用武之地,看看這張好臉,不就給他釣來了個大金主!
被迫卷進來,還莫名其妙就讓自己女朋友還債的司牧雲直接拒絕了,他打混混頭子那一拳,就是為了教訓他那張侮辱過顧念卿的嘴。
以及,在混亂時和顧念卿一起逃出去,把養父留在包廂之中。要是這次要債不順利,那下次,混混們就該要了那個賭鬼的命…
“念卿,不要給錢,這件事本來就不該牽扯上你!”
混戰逃離計劃中道崩殂了,因為顧念卿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眾保安,拎著他們二人再次回到包廂。
司牧雲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他不擔心會被這群混混留下來,但不知道養父為人的顧念卿要是真的幫他還了這筆錢,那個該死的賭鬼就會像吸血蟲一樣攀附著顧念卿。
果不其然,聽到司牧雲話語的養父瞬間變臉,扯著嗓子向司牧雲怒吼:“讓你這麼說話了嗎?!我們都是一家人,你都受我們白養這麼多年,現在家裡有困難,你居然還是這種態度?”
“反正顧小姐以後也是要嫁進來的!一家人的債,早點還清了,不就能早點嫁進來了嗎?”
司養父比混混頭子還要蠢,他以為顧念卿能找來會所的保安,是因為會所的安保強力,能夠隨意讓客人拆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