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明悟?他居然是魔教之人?”
章友權話音落下的瞬間便立刻震驚了獨孤鳳之、蕭繼翁、蕭用和以及簡行言、霍巧如四位黃泉盟護法長老。
獨孤鳳之更是十分不解的開口說道:“可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年項明悟還沒有加入斬月宗的時候是一個經常在各個煉丹師協會分號露麵,為人所熟知的煉丹天才,而在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人發現過他是魔教之人。”
“後來項明悟更是參加了煉丹師大會,雖然最終在煉丹師大會上輸給了霍長老,但還是被當時就在巨鹿城的章前輩們看重,然後邀請加入了斬月宗,可是就算是在那個時候,就連章前輩你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後來的數年時間裡項明悟的表現除了傳言說他的脾氣很很暴躁壞就沒有什麼可挑剔的了。”
這番話可不是獨孤鳳之胡言亂語,更彆看項明悟與霍巧如之間勢同水火,但黃泉盟本宗與斬月宗卻有著不錯的關係,更不用說兩家頂尖勢力還互相派遣弟子前往互相交流。
獨孤鳳之剛剛說的話正是從那時親自聽聞,或是親眼所見,所以絕對不會有假。
但也正是因為獨孤鳳之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以至於不管是此時此刻聚集在宗主殿的哪一個人都在聽到項明悟是魔教之人後都覺得萬分震驚。
“唉!誰說不是呢,現在說起來就隻能怪當初我老眼昏花沒能看穿那個該死的家夥的真麵目,這才導致了會有如今這般局麵。”
臉上儘顯悔意的章友權痛心疾首,當即呲牙咧嘴,甚至是聲淚俱下的將在斬月宗發生的事情詳細講述了一遍。
這下獨孤鳳之等人才得以知曉事情的發生就在兩天前,也就是明明帶著四個弟子前去巨鹿城參加煉丹師大會,最終卻隻有自己一人回來第二天。
當時章友權注意到這些年來一直被項明悟帶在身邊,同時在宗門內也頗有名氣的弟子楊漢光居然沒有跟著一起回來,心想是不是楊漢光被留在了巨鹿城,於是就托人打探了一下今年煉丹師大會的消息,結果卻知道連續三年在煉丹師大會上拔得頭籌的楊漢光這一次竟然輸給了黃泉盟本宗的靈丹閣閣主的弟子池進安,原本還有些激動興奮的心情立刻就變得複雜了起來。
由於楊漢光一直以來在煉丹師大會上的優異表現,給予了項明悟以及楊漢光非常多便利,甚至是讓項明悟在斬月宗的地位僅次於自己這位宗族和太上長老的章友權便找到了項明悟,向其詢問了有關於楊漢光的事情,甚至連其他三個一起去了巨鹿城的弟子他都沒有過問,就隻是提起了楊漢光一個人的名字。
可是章友權又怎麼想得到,就在他提起楊漢光並等著項明悟給自己一個合理的答複時。
“桀桀桀桀···我的好宗主,難道都這樣了你還沒有反應過來嗎?”
見麵時就一直低垂著腦袋的項明悟突然抬起頭來擺出了一副麵目猙獰的模樣還大肆狂笑著嘲諷章友權實在是太過愚笨,並且就在那時直接就將章友權坦白了楊漢光早已經在煉丹師大會結束的當天晚上被他親手殺死。
“為什麼?項長老你為何要這麼做?”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章友權卻依舊覺得可能是項明悟太過暴躁的脾氣讓他一時之間做了錯事,便問項明悟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因為楊漢光輸掉了煉丹師大會而將其殺死。
然而這一次項明悟用作回答的方式不再是開口說話。
心有餘悸的章友權與獨孤鳳之等人說道:“當時項明悟的身上忽然湧現出極為濃鬱且充滿了邪惡氣息的黑氣,就算我再怎麼老眼昏花在當時也立刻就認出來那些黑氣正是魔教修煉者的標誌,而且項明悟身上所湧現出來的黑氣要比尋常的魔教修煉者更強更邪惡,於是等反應過來之後我就想著先將項明悟製住,然後再對他進行審問。”
“但令我沒想到的是,就在項明悟主動暴露自己身為魔教修煉者的身份的同時,斬月宗內瞬間爆發了一場混亂,原來竟是當初我容許項明悟招收的那成百上千名弟子在同一時間釋放黑氣,暴露了自己身為魔教修煉者的真麵目,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斬月宗的其他弟子以及長老們發起了襲擊,甚至是圍攻。”
“一時之間偌大的斬月宗由於到處都有魔教修煉者冒出來,我又被項明悟糾纏著難以脫身而變得混亂不堪,以至於死在魔教修煉者手中的弟子、長老越來越多,也有相當一部分弟子和長老被魔教修煉者控製後關了起來。”
言及於此,後來遭到大量魔教修煉者圍攻,彆說打贏項明悟了,在這種情況連防守都很難做到,隻能選擇儘力從項明悟以及眾多魔教修煉者的圍攻中逃脫的章友權欲哭無淚的搖了搖頭說道:“事到如今斬月宗大量的弟子和長老不是被項明悟和他的那幫手下關押著,要不就是已經被殺死,到頭來居然就隻有我這個老頭子逃了出來。”
“可是項明悟不是一直以來都是煉丹之道見長,而且據說項明悟直到現在都還沒能突破到生死境七重圓滿,以章前輩你的修為境界不應該鎮壓不了項明悟。”獨孤鳳之聽完了章友權說的話後反而覺得有些奇怪,作為黃泉盟本宗的現任宗主,他可是時常與各個宗族勢力的高層打交道,其中打交道最頻繁的無疑就是斬月宗的章友權,因此連帶著也非常了解項明悟雖然在煉丹一道上頗有建樹,但在靈力修為上卻始終止步不前,一直以來都沒能突破到生死境七重圓滿。
生死境修煉者之間的差距不可謂不大,即便隻是一重小境界也如同天塹一般難以跨越。
“那你覺得一個六品煉丹師他除了煉製療傷修煉所用的丹藥之外還能煉製什麼呢?”這時,章友權反而一邊環顧四周看著獨孤鳳之等人一邊問道。
但就是這樣一句問話讓獨孤鳳之等人陷入了沉默。
反而是霍巧如在這個時候緊接著章友權的話茬開口說道:“項明悟當年雖然在煉丹師大會上輸給我,但不可否認的是對方身為一名六品煉丹師是絕對貨真價實的,而作為一名六品煉丹師,其涉獵的煉丹知識絕對要比諸位想象中的要多的多,再加上煉丹師在煉製各種療傷丹藥的時候都需要相應的毒藥或是病症來對症下藥,所以就連我都可以直言證明不管是哪個煉丹師,除了煉製療傷修煉所用的丹藥外,煉製毒藥對我們來說也都是家常便飯,隻是我們不屑於用毒,相反的則是項明悟應該並不排斥用毒,反而可能因為其魔教之人的身份而肆無忌憚的用毒。”
說到這裡,霍巧如轉頭向章友權問了一個問題。
“章前輩,我想在項明悟主動暴露自己,而你明明可以依靠修為境界將其鎮壓的時候,你一定有感覺到些許不對勁吧?”
聞言,章友權立刻點頭對霍巧如的說法表示了讚同。
“霍長老你還真沒說錯,當時我正想著要將項明悟抓起來好好審問一番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運轉變得有些遲鈍,以至於讓我不能隨心所欲的施展各種功法秘訣,反而隻能依靠肉身力量去和他周旋,直到體內靈力彙聚足夠後才能施展出一兩招來,可是在這種情況下我怎麼做得到將其鎮壓,所以打著打著就變成我剛才說到的那種情況了。”
“但起初我也確實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聽了霍長老說的我才明白過來竟然是這麼一回事,倘若再仔細想想當時我沒有想著趕緊脫困,而是留在那裡和項明悟死磕的話,隻怕斬月宗在兩天前就要改姓為項明悟咯。”
話音落下。
黃泉盟宗主殿內陷入了沉默,氣氛開始變得凝重。
到了這個時候,大家都已經明白過來斬月宗那邊的情況到底有多麼嚴重,再加上還過去了兩天時間,斬月宗內的情況一定已經十分緊急。
若是放任不管的話,一旦被魔教修煉者侵占了斬月宗的地盤,那麼聚集在斬月宗周邊的那些一流、二流以及三流的宗族勢力也必然難逃殺戮,再加上天水王朝各地都有魔教修煉者製造混亂的事件發生,在事態沒有穩定下來之前,斬月宗作為天水王朝境內與黃泉盟齊名的頂尖宗族勢力是絕對不能出事的。
“所以我這次來到黃泉盟不僅僅是為了逃,”
這時,章友權的臉色變的認真,用義正辭嚴的語氣開口與獨孤鳳之說道:“我還想要請獨孤宗主你給我一些人手協助我反攻斬月宗,將斬月宗從那幫該死的魔教惡徒手中給奪回來。”
雖然願意幫助章友權,但獨孤鳳之稍加思索後便覺得此事並沒有那麼簡單就可以解決,於是開口說道:“章前輩,這件事情我可以幫你,也可以借人手給你讓你反攻斬月宗,但問題就是一旦項明悟已經在進入斬月宗的必經之路上布置了陷阱,而陷阱中又有各種毒藥的話,恐怕我們可能連斬月宗的山門都走不進去。”
“那霍長老呢?”章友權十分理解獨孤鳳之的擔憂,於是轉頭看向霍巧如問道:“霍長老當年能在煉丹師大會上戰勝項明悟,我想在這件事情上霍長老應該可以幫到我們?”
聞言,獨孤鳳之卻是搖了搖頭解釋道:“最近這幾天黃泉盟本宗以及天水皇城中明麵上的魔教修煉者雖然已經清剿乾淨,但是在與魔教修煉者的交戰中受傷的黃泉盟本宗弟子和皇城守衛的數量可是不少,因此作為靈丹閣閣主的霍長老這幾天一直都在忙於煉製療傷丹藥,就連其弟子池進安都投入到了前線去幫忙,所以這個忙霍長老恐怕也幫不了你。”
宗主殿內再次陷入了沉默,這時眾人才意識到也許當初被天水王朝發動戰爭重創,然後躲藏起來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被眾人嘲笑的魔教其實早已經緩過神來,並且在潛移默化中侵蝕了大量的宗族勢力和城鎮村落,而不知不覺之間,魔教在天水王朝疆域內展開的一張大手如今已經快要龍找到他們的頭頂,並且如果這一次讓魔教得逞的話,那麼不僅是當初發動的那場戰爭所獲得的成果將付之東流,恐怕就連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萬物生靈都將再難有安寧之日。
“嘖!實在不行的話···”這時,遲疑了一會兒的霍巧如咬了咬牙後站起身來,她正想要開口說話。
一道令她和簡行言以及獨孤鳳之都非常熟悉的清亮的聲音在宗主殿的大門處響起,緊接著就將她的話茬給接了過去。
“不如就將這件事情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