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城外景-1(2 / 2)

希岄無厘頭地想著,正要放回去,腦中忽然閃過同樣的一句話「鷹沒有眼那還能叫鷹嘛」,緊接著腦袋一陣刺疼。

「那人有一塊缺眼的雄鷹骨墜,找到他,他很重要,然後……」

然後要做什麼?

希岄的記憶就此中斷。

她苦惱地抓了抓頭發,又拍拍腦袋,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能想起。

從她在河灘上醒來已過去七天,她知道自己失憶了。

除卻名字,她還剩些模模糊糊的記憶,似是要去某個地方保護一個很重要的人。

關於自己,她一無所知。

慢慢地,希岄把目光移到地上的魏硯凊身上。

她得救他。

迷迷糊糊之中,魏硯凊感覺有人在給自己擦臉敷帕。

“丁大夫,這都過去兩天了,他的燒怎麼還沒退,能不能再給他施一針。”

鑲了幾顆金牙的丁大夫捋了捋胡須,“他這個情況確實得施針,就是……”

就是得加錢。

他眼神不住地往窗台上瞟。

那裡放著魏硯凊的錢袋,鼓鼓地,一看就是好幾錠大銀。

“就是?”希岄眼冒純真,讓人更不好開口。

“就是……”丁大夫胡須都要捋禿了,就差把眼睛釘在錢袋上,可希岄還是沒能意會他的意思。

“就是什麼,你快說呀。”

希岄滿心焦灼,她不能讓眼前這個極有可能認識她的人死掉。

“唉,罷了。”丁大夫最後放棄了開口要錢。

乾他們這行,最忌對將死之人先錢後醫。

眼下這人,體內劇毒早已滲入五臟六腑,就算沒那後腦的傷,至多也活不過兩月。

“公子啊公子,你可快些醒過來吧……”希岄守看在魏硯凊床邊,手裡抓著那塊骨墜,就著午後的靜謐睡意漸濃。

魏硯凊已經躺了好幾天,他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碎夢,有時白天,有時深夜,每每驚汗睜眼,都能看見一個瘦小的身影守在他身畔。

他看不清她的臉,身子總是異常沉重,連抬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他很想就這麼長久地睡下去,但他總能在照顧他的那雙手上感受到一股強烈的企盼。

一種想讓他活下去的企盼。

很輕,很柔,冰冰涼涼的,令人心生眷戀。

“喵——!”

突如其來的一聲貓叫把希岄驚醒。

走出屋,羅小虎已經被貓抓傷了。

“虎子哥,你就彆逗它了,它連我都不親近。”希岄一麵說一麵拿些麵餅放到院牆的老地方。

“希望,快過來吃飯了。”希岄喊了幾聲,不等貓來便走開。

她一走,貓才來,很是警惕。

是隻虎斑狸花貓,兩眼金燦明亮。

“為啥叫她希望啊,我看還不如叫小花。”羅小虎拿出剛采的梨遞給希岄。

希岄接過梨,轉頭看了眼正在吃餅的貓,她從河灘上醒來孤鬼一般四處遊蕩,無處可去,無家可歸,是這隻貓把她帶到這久無人居的荒屋裡,讓她暫時有個遮風避雨的家。

沒人願意做孤魂野鬼,貓也一樣。

她想。

“叫希望順口,還跟我一個姓多好。”希岄說完,抱著梨啃了好大一口,似是要將心中某種情緒壓下去。

梨入口,好甜!

甜到忘卻煩憂,她一口接一口開心地吃起來。

羅小虎看著她滿臉甜笑,不由紅了耳廓。

“對了,屋裡那人怎麼樣了,醒過嗎?”他往屋裡走去。

嘴裡的梨忽然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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