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蘭娜都看傻了。
這個小賤人什麼時候和太子關係這麼好了?
難道,這真是太子的玉佩?
她低頭仔細看了看手中的玉佩,不禁瞳孔驟然一縮!
雕龍花紋!!
一時間,她隻覺手中玉佩無比燙手。
她麵露驚慌地看向太子,結結巴巴道:“太,太子哥哥,我……”
太子也不說話,徑直朝她攤開了手。
褚穀楓看熱鬨不嫌事大:“喲,五公主瞧上的東西,竟然直接上手搶了,真讓本世子大開眼界。”
夏蘭娜抖著手,將玉佩放到太子的手心,強行解釋道:“太子哥哥這一塊玉佩跟小娜丟失的那塊實在太像了,想來是我著急眼花,認錯了。”
太子依舊沉默,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夏蘭娜不禁打了個冷顫。
剛剛那一眼,太子好像已經完全識破了她拙劣的謊言。太子原本就對她不冷不熱,發生了這樣的事,他會不會嫌惡自己?
若是遭了他的厭惡,就等於得罪了未來儲君,她和母妃以後還有什麼好日子過呢?
夏蘭娜越想越慌,急的再次解釋:“太子……哥哥,小娜不是有意的,您聽我解釋……”
太子鳥都不鳥她一眼,而是蹲下身來,注視著小七泛紅的眼眶以及帶著深深齒痕的唇,輕聲道:“太子哥哥把小七的玉佩搶回來了。”說罷,將玉佩塞到了小七手裡。
小七鼻子一酸,差點又哭了。
太子修長的手指輕輕碰了下脖頸的紅痕。
小七吃痛地瑟縮了一下脖子。
“疼嗎?”他淡聲問道。
小七望向他的眼睛,委屈巴巴道:“疼~”
他輕輕一笑:“知道疼就好。疼了就要懂得告狀!”說罷,他站起身,神情冷冽地睥睨著夏蘭娜:“五皇妹不必再多說。自古尊卑有彆,以後還是尊稱本宮一聲太子殿下,妥當些。”
夏蘭娜頓時慘白了臉。
“夏蘭娜,眾目睽睽之下,明搶他人所好,眾人皆見其錯,大義無容。本宮乃東宮太子,絕不姑息此事,便今夜罰跪祠堂,以昭宮規,平允眾心!”不等他說完,靜嬪趕緊上前解圍。
她原想小孩子打鬨,很快就能冰釋前嫌才是。沒想到,太子竟然一直不依不饒、咄咄逼人,隻得硬著頭皮道:“太子今日怎麼有空到這來了?”
太子恍若剛看到她,溫和行禮:“從筠見過靜嬪娘娘,有人說,七皇妹有難,讓本宮過來瞧瞧。本宮原本還不信,沒想到……”
靜嬪一聽,原本掛笑的臉立刻撐不住了:“簡直一派胡言,定是哪個奴才亂嚼舌根。若被本宮查出,一定嚴懲!”
褚穀楓雙手抱胸,挑眉道:“沒有嗎?那趙貴人大冷天怎麼還在院裡洗豆子啊。
若不是靜嬪娘娘的授意,那定是這群奴才欺主犯上,恐怕……太子殿下,依您之見,該如何處理?”
這話一出,一眾奴才紛紛跪地求饒。
禦膳房的兩位小太監身子抖如篩糠:“太子殿下饒命,奴才等人均是奉了靜嬪娘娘之命,將豆子送來晴月宮。奴才確實不知作何用處,還望太子殿下開恩哪!”
太子依舊是謙和守禮的模樣,說出的話卻冰冷無情:“滾!”
禦膳房太監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離開了晴月宮。靜嬪帶來的宮女依舊趴伏在地,瑟瑟發抖。
太子又看向靜嬪,溫聲道:“聽聞今日,靜嬪娘娘和五皇妹剛被父皇下旨禁足三月,卻不料靜嬪娘娘在這裡做了皇後的主,替她管束後宮。看來,是母後憊懶,該退位讓賢了。”
靜嬪登時臉色慘白,差點跪了,趕緊顫聲解釋:“皇後娘娘母儀天下,本宮豈敢越俎代庖。
本宮今日應是錯怪趙妹妹了,這就給妹妹賠不是。”說罷,朝趙貴人方向深深鞠了一禮,“妹妹,能原諒姐姐嗎?”她保持著鞠禮的姿勢,餘光偷覷著太子。
太子則目光溫和地看向趙貴人。
趙貴人緊張拘謹地捏了捏帕子。
她一向息事寧人慣了,剛到嘴邊的‘原諒’卻沒輕易說出來。
她想到了女兒滿臉淚痕的小臉。
她第一次勇敢地抬起頭,一眨不眨地看向那個滿身珠翠的女人。
那個高高在上,如今卻向她彎腰低頭的女人。
她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道:“要妹妹原諒你可以,那就請姐姐將這些豆子統統洗好,帶走吧。”
靜嬪不可置信猛地抬起頭,眸裡除了深深的震驚還有無法掩飾的怨毒。在太子掃過來的視線下,咬牙答應了。
小七也一臉欣慰地看向自己的娘親。
終於,靜嬪和女兒及一眾宮女將豆子洗好裝袋。
她們剛要離開,褚穀楓不忘提醒道:“五公主,太子殿下罰你跪祠堂,你可彆忘了。本世子會派人盯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