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孤舟腦子裡已經翻滾了好幾個答案,等開口時,便是最為簡單直接的“你很好”。
似乎怕聞人騫不信自己,傅孤舟還附加了一個點頭,以示誠意。
半響,就在傅孤舟都覺得聞人騫要因為他的無心之舉生氣時,就聽到聞人騫近乎歎息地道:“仙尊還真是簡單純粹,可愛到人不忍心欺負呢。”
意味深長的話,似乎想要引導他往更深層次的地方想,可惜傅孤舟的心神全被聞人騫這聲可愛給奪走了,哪還會想更多。
他強行維持自己板住的臉,不想情緒太過於外露,但到最後還是沒忍住,有那麼點不好意思輕咳一聲,提醒道:“可愛都是用來誇小姑娘的。”
聞人騫笑了,很想逗逗對方,比如說“莫非仙尊這羞澀的模樣跟小姑娘有很大區彆嗎”,但想了想對方那意外強的少年自尊心,到底是給傅姑娘留了點麵子。
頂著對方那明明什麼都沒說,但好像又什麼都說了的笑臉,傅孤舟頑強轉移話題,問道:“妖尊可否有什麼想要去的地方?”
當人問這樣的
問題時,有時並非就一定是想要知道另外一個人想要去做什麼,而是他自己想要去做什麼。
聞人騫分明已經完全看明白傅孤舟的意思,卻還是道:“本座的確是有一個地方想要帶仙尊去。”
“很急嗎?”傅孤舟有點失望。
“哦?莫非仙尊還有其他要緊事。”
傅孤舟似乎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說,他手稍微往前探了探,在勾住聞人騫的頭發之後,才如同稍微安心了一點,手下不自覺輕微搖晃了一下,“我並不知曉自己離開逍遙劍宗到底多久了,以免師兄擔心,我想先和師兄報一聲平安。”
“仙尊若是想回去報平安也是可以的,為何看著還有那麼些煩惱?”聞人騫漫不經心地道,如同很好說話一樣。
“因為我現在看不見了,師兄知道自然會很是擔心,還有,我,我有那麼點想......”
聞人騫突然有些好奇能夠讓傅孤舟都不好意思說出來的話到底是什麼,循循善誘道:“想什麼,仙尊大可以直接告訴本座,不用不好意思。”
傅孤舟微微握緊了一下手中頭發,似乎也放棄掙紮了,直接道:“我想帶你回逍遙劍宗。”
聞人騫微微“哦”了一聲,拖長了語調,就如同隻是單純的好奇一般,然而若是傅孤舟的眼睛沒有出問題,他必然便能看見那雙狹長的眼睛裡多了毫不掩飾的殺意與濃重血氣。
殺意隻是一閃而逝,聞人騫很快就止住了那點殺虐,輕聲問道:“為何?”
在那麼瞬間聞人騫甚至懷疑傅孤舟這些日子裡完全就是在和他演戲,失去本命靈劍的傅孤舟早非當年能將他封印的清塵仙尊,如此情況下,對方想要鎮壓他便隻有另外一個法子,借助逍遙劍宗的護山大陣,聞人騫向來多疑,隻一句話他就已經想好要讓傅孤舟怎麼死了。
處於危險之中的傅孤舟毫無所覺,太過於緊張的他連那抹不小心泄露出來的殺氣都沒有捕捉到,他就如同完全放棄掙紮了,頂著羞窘道:“因為師兄壓根就不知道你是我道侶,若是你是我道侶他當初讓我前往無應山時就不應當是那樣的神情,我們既然是道侶,我怎麼著也該帶你去見見我身邊親近的人。”
所以隻是把身邊親近之人介紹給他認識。
聽
完之後聞人騫竟是有種古怪的這才對之感。
說完之後,傅孤舟還為自己稍微辯解了一句,“我之所以會猶豫是擔心你不願意去,畢竟你現在都還沒有原諒我之前做的錯事,突然帶你去見師兄好像有那麼些不尊重你的意見,所以你不用考慮我,全看你自己想法就好。”
十七歲的少年怎麼著也該是唯我獨尊的那一類型,傅孤舟這完全為其他人考慮的模樣,時常讓聞人騫覺得對方與日後的清塵仙尊差彆巨大,他仔細回憶以往與清塵仙尊的相處,在不帶個人仇恨情感來看之後,年少時的傅孤舟與多年後的他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
他後麵看見的傅孤舟的確是冷得能夠讓人退避三舍,但那時的他能夠在一個妖怪說要殺他時,還拜托同伴給他送藥,能夠把自己都弄得狼狽不已的二次契約時,說放棄就放棄,隻因一句不想強人所難,哪怕是第二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