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
正當朱慎錐尋思著這夥人的來曆,打算上前詢問溝通一下時,那邊的坐山虎突然瞪眼衝這邊大喝一聲。
“此山是俺開!此樹是俺栽!若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來者速速通名!留下買路財,如敢說半個不字,哇呀呀!俺今日管殺不管埋!”
朱慎錐一愣,瞬間是哭笑不得。
這哪來的逗比,當強人哪裡有這樣的?還滿嘴嚷嚷管殺不管埋?難不成這家夥說書聽多了不成?
而且這夥人除了領頭的坐山虎和那個穿著襴衫的中年人和其他兩個漢子外,其餘那些人大部分衣著襤褸麵帶菜色,表情畏畏縮縮也有些不自然,看卻不像什麼強人,反而像是普通的流民。
而且他們手上也沒什麼好武器,有的提著柴刀,有的提著鎬子和鋤頭,甚至連持著糞叉和竹竿的都有。
這夥人亂哄哄這邊一堆那邊一群,站立之間隨意平常,一看就是烏合之眾,也不知道從哪來的跑到的羊頭山,就這樣當起了山大王。
但不管怎麼說,他們的人比朱慎錐多了足足一倍,而且看這些人雖然大多營養不良,但身材看起來卻不弱,哪怕沒練過武,真打起來自己這邊恐怕也會有損傷。
想了想,朱慎錐覺得還是先交涉一下的好,能不打還是不要打。
上前一步,朱慎錐衝對方拱了拱手,客客氣氣問:“在下王慎,走商路過此地,請問貴方當家何人?是何來曆?為何要攔我等去路?”
“王慎?你就是他們領頭的?”坐山虎眯著眼打量著朱慎錐,一副倨傲的表情。
“區區不才,敢問這位壯士姓什名誰?又有何關照?”
坐山虎一擺手,大大咧咧道:“豎起耳朵聽好了!俺叫坐山虎,叫俺虎爺就是了,至於姓名你也不必知道。至於關照麼,既然問了,俺也就不客氣,剛才俺也說的明白,俺帶著兄弟們如今上了羊頭山,乾的是替天行道沒本錢的買賣,今個也算是你們運氣,碰上了虎爺俺心情好,要是知趣就掏買路錢,要不然,哼哼!”
坐山虎左右看看,上前兩步,衝著左邊猛力一揮刀,刀光之下一棵小樹被他瞬間攔腰而斷。坐山虎一夥人瞧了轟然拍手叫好,個個興奮的雀躍不已,而坐山虎也是洋洋得意,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勢。
朱慎錐的瞳孔一縮,他是練武的人,自然能看出坐山虎這一刀的名堂。
彆瞧這簡簡單單的一刀,那棵樹足有胳臂粗細,就算拿斧子去砍也得砍兩三下,但這個自稱坐山虎的家夥一刀就能砍斷著實不簡單。
如果朱慎錐沒看錯,這個坐山虎手上是有點功夫的,而且功夫不弱。
“這個家夥不簡單呀,使刀的手法如此乾淨利落,難不成他是邊關的逃兵?又或者是哪裡的軍戶出身?”
朱慎錐心裡琢磨著,猜測著對方的來曆。
“六哥,這什麼虎的就交給俺吧,讓俺來打頭陣!”王晉武絲毫沒有慌張,反而一副躍躍欲試。
回頭瞪了他一眼,朱慎錐吩咐道:“回去!沒我的命令不準妄動!”
說完,也不管王晉武,朱慎錐繼續拱手對坐山虎客氣道:“虎爺,我等兄弟也是路過此地,乾的是小本生意,今日能遇上虎爺,也算緣分。江湖道遠,大家碰上了就是朋友,虎爺您在此開山立櫃,兄弟我自然不能不給薄麵。”
“嗬嗬,你這人倒會說話。”坐山虎洋洋得意,自覺得自己剛才那一刀已立威,既然對方服了軟,那麼就該談正事了。
朱慎錐笑著道:“虎爺,按江湖規矩,我等奉上些買路錢給虎爺和兄弟們喝酒,還請虎爺今天高抬貴手讓出路來,山高水長,以後來往此地還請虎爺和兄弟們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