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不簡單(2 / 2)

苟在明末當宗室 夜深 4814 字 5個月前

一個造反專業戶搖身一變居然成了太原衛指揮使,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此時的李福達改名為張寅,安安穩穩做起了官。

但這個事沒完,嘉靖五年時,張寅被仇人認出後告發,此案從地方一直打到了禦前,嘉靖讓人先後六次審案,可由於沒有任何實質證據能證明太原衛指揮使張寅就是李福達,再加上此案又牽涉到武定侯郭勳,引起了朝中文官和勳貴的爭鬥,更是變得撲朔迷離。

最終,因為證人反水,六審後又拿不出無真憑實據,嘉靖當時正想借此案來敲打因為大禮議事件和自己作對的文官集團們,推波助瀾之下張寅非但毫發無損,反而告發者被嘉靖以誣告官員處死,審案的官員受到牽連流放,張寅官複原職結案。

這個案當時被稱為李福達案,那麼太原衛指揮使張寅究竟是不是造反專業戶李福達呢?這個事一直到最後都沒有一個最終結果。但在隆慶年間,這個事又給人翻了出來,說有證據可以證明張寅就是李福達。

可這時候已經過去幾十年了,當事人和證人早就做了古,所謂的證據也僅僅隻是推論而已。

李福達案是一個迷案,再加上這個案子又是在山西發生的,朱慎錐怎麼會不知道呢?

所以當張錫鈞突然問起李福達的時候,朱慎錐心頭的驚愕不要提有多少了。

難道說,張錫鈞是李福達的後人不成?對了,如果當年太原衛指揮使張寅就是李福達的話,那麼李福達化名張寅,他的後人就是姓張,而張錫鈞也姓張,兩者是否有這樣的關係呢?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這麼多年過去了,誰又能說得清楚呢?”張錫鈞搖頭歎道,接著又道:“張錫鈞隻是在下化名,而且名字對我來說也沒什麼意義,隻是一個稱呼罷了。不瞞六爺,我之所以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倒和當年的張寅有些類似,隻可惜運氣卻沒有張寅那麼好,背後更沒一個武定侯撐腰。”

說著,張錫鈞苦笑了一聲,神色有著幾分慘然。

“六爺!”

張錫鈞拱了拱手,誠懇道:“在下雖無搏雞之力,但自認讀過幾本書,識得幾個字,懂得少許謀略。羊頭山非在下久留之地,李虎雖對在下有恩,但此人隻是一介武夫罷了。”

“六爺胸有韜略,眼光深遠,實非凡俗。如蒙不棄,在下願跟隨六爺以儘犬馬之力,還請六爺首肯……。”

說著,張錫鈞衝朱慎錐大拜,看著拜倒自己麵前的張錫鈞,朱慎錐有些沉默了。

直到現在,張錫鈞也沒明說自己的來曆,但剛才的話語中卻是透露了幾分。

如果朱慎錐判斷沒錯的話,張錫鈞哪怕不是張寅的後人,恐怕兩者也有不為外人知的消息。

再加上張寅是不是真的李福達,這個事已經成了謎團,但李福達是什麼人朱慎錐卻是一清二楚。

剛才張錫鈞自己也說了,他承認自己的經曆和張寅類似,那麼也就等於承認他的身份遠不僅僅隻是普通秀才那麼簡單。那麼張錫鈞究竟是什麼人呢?朱慎錐猜測他恐怕是白蓮一脈的可能比較大,要不然一個好好的秀才怎麼會和一群礦徒混在一起?還上了羊頭山做起了沒本錢的買賣?

“收還是不收?”這個問題在朱慎錐腦海中反複閃過。

朱慎錐承認自己之前小看了這個張錫鈞,他沒想到張錫鈞一直不怎麼起眼,卻又有如此的眼光和想法。剛才張錫鈞提出的建議的確讓朱慎錐心動,他明白張錫鈞說是對的,不光是用李佑來控製李虎,還是羊頭山的重要性等等,其實這也是朱慎錐已經想到的,隻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做罷了。

從這點來說,他們的想法是相同的。再加上張錫鈞投靠自己的理由,更讓朱慎錐感覺到這個人的不簡單。那麼這個人究竟是收還是不收呢?朱慎錐陷入了沉思。

大拜在地的張錫鈞低頭看不見朱慎錐的表情,心頭忐忑不安。

他是聰明人,很清楚現在的處境,更明白朱慎錐的重要性。隻要能打動朱慎錐,那麼他就能離開羊頭山,在羊頭山像他這樣的人根本無用武之地,但在朱慎錐身邊就不一樣了,自從結識了朱慎錐後,張錫鈞一直都在暗暗琢磨這個人。

剛才張錫鈞說的那些話基本不假,他之所以主動投靠朱慎錐也是出於判斷和考慮。今天這麼做,張錫鈞是冒著風險的,可這個風險又不能不冒,在他看來隻要自己的判斷不差,那麼朱慎錐有很大可能答應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朱慎錐一直沒有說話,張錫鈞的額頭也不由自主地滲出一片汗水。正當張錫鈞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心中有些絕望的時候,朱慎錐終於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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