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到後,之前做好的準備也派上了用處。羊頭山這邊開墾了些荒地,種上了糧食,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等到秋日有了收成,羊頭山也就徹底擺脫了之前的困境。
除去自力更生,現在的羊頭山也成了朱慎錐走鹽的重要據點,大批的鹽貨陸續在羊頭山進行儲存和中轉,隨後通過之前的鹽路分彆銷往其他地方。再加上羊頭山的存在,還讓朱慎錐銷鹽的範圍比原先更大了些,之前因為局限性無法銷售的區域,也漸漸把觸角給伸了過去。
還有把持著羊頭山要道,羊頭山“楊家三兄弟”的名氣也漸漸打了出去,占著要道做些“小買賣”,不僅能夠補貼山上的需求,還能借此打探消息。此外,卡住羊頭山,避免其他私鹽販子過來和朱慎錐“搶生意”,也讓朱慎錐的私鹽利潤和出貨量比以前多了不少。
“六爺,俺再敬您一杯!”羊頭山的老君廟,這裡已經不再是之前破爛的模樣了,經過修繕後老君廟已大變模樣,看上去和普通的農家宅子沒什麼區彆,這裡也成了李虎和他兩個兄弟的家。
端起麵前的酒盞,李虎高興地向朱慎錐敬酒,一旁他兩個兄弟陸義生和胡林也端起酒盞,真心誠意感激朱慎錐。
“來!大夥一起乾了!”朱慎錐也不推辭,端起酒盞和三人碰了下,隨後一仰脖子乾脆利落地乾掉了碗裡的酒。
“六爺真好酒量!”三人大聲讚道,一同也乾掉了酒,放下酒盞抹了把嘴,大笑了起來。
“早就想著請六爺喝酒了,可一直都沒什麼機會。這一次六爺您可算過來,俺們兄弟幾個可得好好多敬您幾杯。這小半年,虧得六爺您幫襯,要不俺們這些人還不知在哪呢。”李虎心中感慨道,說著這些話神色中滿滿都是感激,陸義生和胡林也是如此,望向朱慎錐眼中帶著無比的感激和敬佩。
“六爺,俺是個粗人,沒讀過書,大字也識不了幾個,漂亮的話俺說不來。沒啥說的,這意思全都在這酒裡了,六爺,俺們再敬您一杯!”說著,李虎再一次舉起了酒盞,邊上兩個兄弟也是如此,三人帶著由衷之情敬朱慎錐,朱慎錐也不擺架子,笑嗬嗬地和他們再碰了下,一同飲了這碗酒。
“來日方長,都是自家兄弟嘛。”朱慎錐喝完,看著李虎他們三人略有漲紅的臉笑著說了這麼一句,勸他們慢慢喝,多吃菜。
李虎等人連連點頭稱是,三人邊喝邊聊邊吃著酒菜,說了一會兒山上的事,胡林突然問了一句:“六爺,聽說您前些時候去了趟草原?”
“怎麼?這個事你也知道了?”朱慎錐笑嗬嗬問,這事在王家村不是秘密,羊頭山這邊現在也是自己人,王家村和羊頭山如今來往密切,再加上前些時候李虎一直詢問朱慎錐什麼時候來羊頭山一聚,王晉武和他們喝酒時候喝多了提到了朱慎錐去草原的事。
對大明普通人來說,草原是神秘的,也是讓人好奇的。畢竟大明開國以來一直和蒙古那邊打來打去,這都打了二百多年了,而且李虎又和蒙古人乾過仗,聽說朱慎錐居然帶人去了草原,不免得為朱慎錐擔憂。
幸好這一次朱慎錐安然回來了,見著朱慎錐回來後不久就來了羊頭山,又想起他去草原的事,忍不住就問了問草原的情況。
見他們好奇,朱慎錐也就說了些關於這次去草原的事,挑了些能告訴他們的東西。
聽著朱慎錐描述著草原的經曆,還有草原上的風光景色,再加上和那些蒙古人打交道的經過,三人聽的入神,感慨無比。
“沒想到草原居然是這樣的,蒙古人倒也不全是殺人不眨眼的韃子?”胡林忍不住說了這麼一句。
“這是自然,蒙古人也是人嘛,隻要是人就能打交道。”陸義生在一旁理所當然道。
“哈哈哈,話雖是這樣,但也不是絕對如此。這次去草原是我運氣好沒碰上危險。草原上也不全是如此,過去的時候我也擔憂著呢,不過這次總算平平安安回來了,看來是老天在照顧著呢。”朱慎錐不由得笑了起來。
李虎點點頭,附和道:“俺在邊關時倒也和蒙古人打過交道,普通的蒙古牧民實際上和我們大明百姓沒什麼兩樣,有時候冬日草原下雪,蒙古牧民實在過不下去跑長城邊上乞活也是常有的。不過話又說回來,蒙古人和我們大明人性子不一般,他們昨日或許還和你稱兄道弟,今日或許就拔刀相向。”
“草原俺是沒去過,卻聽人說起過幾回,六爺這一回去的確是運氣不錯,但下回去還請六爺小心才是,至少得多帶些人,人多了總安全些。”
“老虎說的沒錯,我也這麼想。”朱慎錐點頭:“第一次隻是探路,人的確是少了些,下一回可得多些人去了。”
“六爺,如果您再去草原要不下回帶上俺怎麼樣?俺也跟著您去草原見識見識?”胡林突然說了這麼一句,眼中帶著期盼。
“哈哈哈!這沒問題,跟著走一趟也好。多走走多看看,也算增長見識嘛。對了老虎、陸兄弟,要是願意你們也都可以跟著去瞧瞧,我這還愁再去草原人手不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