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居然是如此消息,張錫鈞和魏良卿連忙向田爾耕祝賀,他們早就知道田爾耕對於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一直有意,一心就想坐上這個寶座。可這一年來,魏忠賢雖然信任田爾耕,卻始終沒有同意幫他運作這個職務,田爾耕嘴上不說心裡卻急的緊。
現在好了,終於熬到了頭,魏忠賢現在明確告訴田爾耕這個職務馬上就是他的了,田爾耕即將夢想成真,的確是件大喜事啊!
魏良卿和他叔叔魏忠賢不一樣,出身貧寒的魏良卿是個實在人,肚子裡沒那些彎彎繞繞,無論對張錫鈞還是田爾耕,這兩個一開始就對自己很好的朋友,在魏良卿心裡早就把他們當成了自己最信任的好友。
好朋友夢想成真,魏良卿是真心為田爾耕高興,當即就說如此好事怎麼能隻以茶祝賀呢?應當美酒佳肴才行啊!
這話頓時引來張錫鈞的讚同,就這樣魏良卿讓管家馬上出去定了一桌席麵送來府中,等酒菜到了,三人圍桌飲酒,為田爾耕祝賀。
吃著佳肴喝著美酒,三人隨意閒聊著,在他們麵前田爾耕很是放鬆,並沒有什麼防備。
其中魏良卿是自己乾爹魏忠賢的侄子,也是他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親人。至於張錫鈞也認識多日,他很清楚張錫鈞這個人雖然聰明卻沒野心,他從來沒主動擠進魏忠賢的圈子裡,而隻是魏良卿的好友,平日裡更多的是一個賓客的角色,對自己從來不造成威脅。
喝著酒,再加上這兩人,田爾耕說話也就隨意了許多,聊了今日魏忠賢見他們的情況,提到了如何和自己承諾的事。說著說著,田爾耕興致極好,甚至當著他們的麵聊起了等掌控錦衣衛後如何如何的打算,幾句話後,又笑著對張錫鈞道,如果張錫鈞願意的話,等自己正式上任後給張錫鈞在錦衣衛裡謀個同知的職務如何?
“我乃閒雲野鶴,仕途並非我意,如今身上的錦衣衛職銜是怎麼回事彆人不知道,伱田兄還會不知?如我想當官還能等到今日?早就上門求田兄幫忙了。”張錫鈞笑著擺擺手,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對他提出的同知一職絲毫不為心動。
“你呀你,何必如此呢?”田爾耕哭笑不得搖頭,說實話他今天的確有拉張錫鈞入夥的打算,要不然也不會主動提起幫他謀取職務的話頭。田爾耕和張錫鈞認識時間不短了,他們都是魏良卿的朋友,兩人的關係不錯。
張錫鈞雖然沒有功名,身份也不高,可在接觸之下田爾耕卻覺得張錫鈞是一個難得的人才。他們在魏良卿這每次見麵,大家閒聊時說起朝政的時候,張錫鈞一般很少說話,可一旦開口每每都能說到點子上,尤其對有些人有些事判斷頗有見解,讓田爾耕讚同不已。
日子久了,田爾耕對張錫鈞的印象越深,更有了招納其人的想法。可就像張錫鈞說的那樣,一直以來張錫鈞都沒有入仕的想法,對當官毫無興趣。
“張夫子,你也是讀書人,所謂讀得聖賢書賣於帝王家,難道你就打算這輩子就如此下去?眼下正好是個機會,錦衣衛可不同其他衙門,隻要你點頭,這個事兄弟幫你辦了,到時候來錦衣衛,你我兄弟攜手做一番大事,難道不好麼?”
“嗬嗬,田兄一番好意我心領了,不過田兄,你也知我並無意仕途,而且子非魚安之魚之樂?如今你我推杯換盞兄弟相稱,如有事需讓我出謀劃策,我自然不會推辭,可一旦入了錦衣衛就不一樣了,我想田兄也不想讓你我交情摻和上其他吧?”
凝神想了想,田爾耕歎了口氣,張錫鈞的表情和回答不似作偽,而且他的話也有道理。既然如此,他也不勉強,隻能點頭,但心中依舊還是覺得有些可惜。
“如此也好,不過張夫子,以後我如有事求你,你可千萬不能推辭啊!”
“這是自然,大丈夫一言九鼎,何況我和田兄如此交情。今日魏兄也在此,讓魏兄做個見證,如何?”
“好!”田爾耕聞言大喜,舉起酒杯,魏良卿在一旁聽得稀裡糊塗,他隻是一個普通人哪裡能聽明白他們對話中的那些彎彎繞繞?但最後一句話讓他做見證卻是聽明白了,見兩人笑嗬嗬地舉起酒杯,魏良卿也笑了起來,拿起杯子三人一碰,仰頭喝了個乾淨。
放下酒杯,田爾耕心情大好,有了張錫鈞的承諾,那麼就算他不進錦衣衛也是一樣的。在他看來,張錫鈞是一個很好的幕友,如能幫自己以後等他接任了錦衣衛之職後就順利多了。隻可惜張錫鈞不肯當自己的下屬,這不能不說是一個遺憾。
一時間,田爾耕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他覺得張錫鈞和這個人倒是頗有幾分相似,但和那人相比,張錫鈞更多了幾分灑脫,也少了幾分功利,兩人還都是布衣出身,如此想著,居然有些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