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弟,這老崔每次都在義父麵前露臉,今天又是大出風頭,相比之下我等……你可有什好法子?”田爾耕覺得不能讓崔呈秀這麼繼續下去了,崔呈秀這老小子如此內卷,讓他們這些其他義子如何自處?
話說回來,他田爾耕投靠魏忠賢的時間比崔呈秀可早不少,當初天啟皇帝剛剛開始重用魏忠賢的時候,田爾耕就搭上了魏良卿的路子,隨後投入了魏忠賢的門下。
可就算這樣,崔呈秀這老小子後來居上,沒多久也成了魏忠賢的義子之一,而且在這些義子中崔呈秀的官位並不高,更不用說和他這個左都督兼錦衣衛指揮使比了,眼下卻和自己平起平坐甚至壓了他一頭。
這從眾義子在魏忠賢麵前的座次排位就能看出來,不由得讓田爾耕有著深深的憂慮。他田爾耕也想為義父多做些事,多出些力啊,可惜田爾耕的腦子沒有崔呈秀好使,這點不能不承認,哪怕他再想辦法,也隻能看著崔呈秀在魏忠賢心裡的地位越來越重。
“這個……。”馮銓凝神想了想,同作為文官他也嫉妒崔呈秀,隻是表麵上沒表現出來罷了,再加上馮銓投靠魏忠賢的時間不長,雖然也拜了魏忠賢為義父,卻在眾義子中排位隻是中等。
此外,他和田爾耕一個文一個武,雙方在仕途上沒什麼衝突,而且他們和魏良卿都有幾分交情,這也是他們之間平日走的近的原因。
今天田爾耕拉住自己說這些,其實田爾耕所說的也是他心裡所想的,大家都是義子,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崔呈秀老是在義父麵前出風頭吧?這讓馮銓心裡也是不爽。
“老田,不如這樣……。”眼珠子一轉,馮銓想出了一個主意,湊近田爾耕耳邊嘀咕了幾句。片刻後,田爾耕的眼睛一亮,連連點頭表示讚同。
“這個辦法好,走走走,我們一起?”
“走!”
兩人會意一笑,瞬間達成一致,接著上了轎子就一起離開了魏忠賢的府邸。
田爾耕和馮銓離開之時,府邸內的魏忠賢也聽完了崔呈秀的小報告,起初崔呈秀在他耳邊說這些事的時候魏忠賢還是笑眯眯的,可聽著聽著他的臉就冷了下來,等崔呈秀說完後,魏忠賢的一張臉更是黑的猶如要滴出水來一般。
“啪”的一聲,魏忠賢抓起一旁的茶盞就往地上狠狠一摔,精美的瓷器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如此動靜瞬間引起了外麵的人警覺,守在外麵的幾個東廠番子急忙就闖了進來,一臉警惕戒備,手裡的刀都拔了出來。
“滾出去!”魏忠賢兩眼圓瞪劈頭就罵,東廠番子頓時一愣,見崔呈秀站在魏忠賢身邊神色如常,魏忠賢卻一副怒火衝天的架勢,還有地上被砸碎的茶盅殘片。
這幾個東廠番子什麼話都沒說,連忙把刀收了起來,後退著離開,到了門口順手又把撞開的門給重新掩了起來。
“父親不必動怒,東林黨如此下作也不是一回兩回了。”見魏忠賢著實氣的厲害,崔呈秀輕聲安慰道。
“這能一樣?”魏忠賢瞪了崔呈秀一眼,氣呼呼道:“這群混蛋說咱家也就罷了,可居然把皇爺也扯了進來,還四處如此散布謠言。一旦皇爺得知,你叫咱家如何解釋?”
“父親不必多慮,陛下乃英主,如此謠言隻能蒙騙那些愚夫愚婦,但凡有些見識的人都不會相信。再者,東林黨這麼做不就是要父親方寸大亂麼?父親可千萬不能上了東林黨的當啊!”
崔呈秀這句話頓時提醒了魏忠賢,他想了想默默點頭認為崔呈秀說的對。可他心裡的怒火卻沒平息多少,對東林黨的惱怒比往日更多了幾分。
這些東林黨實在是太下作了,常言說的好,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東林黨都是飽讀詩書之人,聽說東林書院還掛著顧憲成所寫“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的對聯,可這些東林黨嘴上仁義道德,肚子裡卻是男盜女娼,哪裡有半分讀書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