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出現了無法交流的對話,古臻遲疑幾秒,不打算再和這隻驕傲自大,還對雌性沒有一點憐憫心的本土蟲聊天。
“行。”他豎起一根手指,找出最劃算的交易籌碼:“隻要你答應,我和伊爾的事你不再多摻和,那麼你和你的新歡想怎麼樣,隻要他同意,我一概綠燈。好吧?”
烏裡克蹙眉:“你讓我為他放棄伊爾嗎?這不可能。”
“臥槽?”古臻看他還敢挑肥揀瘦,就想不通:“你的意思是,你就盯上我了是吧?我的媳婦兒你都要?我的怎麼就那麼香?”
“……誰要撿你的二手貨。”烏裡克哼哼著,還嘟噥了一句:“還有,他才不是新歡,他隻是雌奴隸,我要他隻是為了報複。”
所以,就沒必要……多加個隸吧?雌奴還好聽點,感覺和宮女差不多,雌奴隸一下就不對勁了。
古臻剛想說話,拐角的花盆後麵忽然傳出蒼嵐的說話聲:“所以,你對隻雌奴這麼上心做什麼。”
“……?!”烏裡克一聽見蒼嵐說話,立刻滿身一緊,繼而在看到他後連耳朵都變成透明的軟紅色,往古臻身後躲了躲,小聲:“趕他走,你快趕他走……”
古臻不知道蒼嵐究竟怎麼把烏裡克弄服了的,心裡隻覺得這小子像隻三四個月大的小貓,頑皮聰明但是卻又沒分寸。
就這?還說報複?看起來沒什麼希望。
隻能拍拍他肩膀,像抱小孩似得把他抱起來:“走吧,陪我去玩花。”
烏裡克完全沒注意到古臻對待自己的動作,就這麼被他征用。
小書童學修仙,人數1。
看著這幾天攢下來的花籽兒也變得多了不少,古臻設想了一下將來真的能包一片山養花蜜,想必這些種下去是綽綽有餘的。
在之後的幾個小時,烏裡克隻要一看到蒼嵐,就從小貓變成了小耗子……不是溜著牆邊跑。就是躲到古臻身後,默默叨念‘你讓他走’。
伊爾就算在上次相遇之前都沒見過他,也是清楚這孩子性格的……或許連他那個威嚴的雌父都沒這麼讓他害怕過。
一家子的疑惑心變得越發強烈。
很快,在中午飯後,蒼嵐打掃衛生,出門倒垃圾的時候,對麵的貝利不知道又嘴碎的說了什麼。
平時碰見伊爾出門他不敢胡鬨,碰見古臻他也不會亂說,這兩天可能是知道蒼嵐的身份,又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把他當成了古臻新帶回來的寵蟲,眼光懟過來的時候,落在蒼嵐身上多半是怨毒的。
說了什麼不知道,就知道蒼嵐冷著臉把所有垃圾全摔在貝利臉上,乾乾淨淨的小餐館門前落了一地的垃圾。
這一切發生的有些過於快,當伊爾發現問題竄出去的時候,蒼嵐已經把他壓在桌子上揍了。
“你有沒有點廉恥?不知道廉恥的話,我教教你怎麼寫?從早上說到現在,有完沒完!”
貝利凶狠的露出鋒利的牙:“你有什麼資格教我?你隻是個下賤的雌奴。還是養在外麵那種,隨時會解除關係,你倒貼有用嗎?我說的是事實!”
“……”在被貝利死死咬住胳膊後,蒼嵐眯起眼,也狠狠的掐住貝利的脖子,捏的他骨骼發出輕響。
或許蒼嵐是個醫生,他發起狠來身上那股冷勁兒,讓烏裡克這種還處在要打預防針年紀的大孩子尤為恐懼,緊緊抓著古臻的手。
這是古臻第一次正視這隻小情敵……
的確還是個孩子而已。
歎息一聲,把他抱進懷裡像哄孩子一樣拍了拍。接著就聽到一點點哽咽:“我害怕。”
“沒事。”
在這個世界裡雌蟲打架幾乎是司空見慣的事,隻要不是惡意戰鬥,且不搞出命來,就不會有這個局那個局來管來查。
而雌蟲們似乎也在‘單獨打架’這方麵有屬於自己的見解,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把心底的惡氣給出了。
或許從貝利舉報蒼嵐醉酒飛行那一刻,倆蟲的梁子就已經截下來,早晚得打一架。
剛巧,最近蒼嵐脾氣不好……也算他倒黴。
伊爾一直注意著對麵的動向,很紳士的沒有去拉架,而是讓他們自己處理這個結果。
古臻不想看打架,反倒是對懷裡一直緊張的盯著對麵的烏裡克有著無儘的疑問。
“他到底怎麼欺負你的?”
“他把我……”烏裡克在想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當場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皺著眉頭把他推開:“你管那麼多乾什麼?你欺負伊爾的賬我還沒和你算。”
好吧,這貴族小少爺的殼子又套上了。
古臻不再發言,和大多數居民一樣,安靜的看著對麵打架。
當蒼嵐回來的時候,手臂上掛了點傷。
古臻跟過去一看……手腕上被咬了一圈牙印,蟲族牙齒鋒利,這樣撕咬一口可真要疼死……立刻去拿了自己磨的藥粉給他。
蒼嵐默默道了聲謝,自己把藥塗了,之後鬆懈般吐出口氣,看了眼古臻給他留的花……
三棵花,才幾天,就隻剩下一朵。
“要不……我幫你?”
古臻知道,那幾盆花屬於遠水解不了近渴的類型,雖然隨時可以再催熟留著用,但他隻能在不舒服的時候吃花壓製,卻無法做到像服用抑製劑一樣長期情緒鎮定。
雌蟲在沒有抑製劑的情況下,還是需要雄蟲安撫的,即使隻是簡單的調節,在不受刺激的情況下,至少能保持十幾天甚至一兩個月不會有問題,比花要有用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