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北境那麼一小塊,蟲星大部分隸屬蟲族政府,因此,為了保護環境,曆年來的本土戰爭,政府都不允許使用會大規模催傷害動植物、比如說導彈一類的武器。
隻能真刀真槍去廝殺。
到時候,古臻看到那樣的他,對他,還會是現在這樣嗎?
……
此刻屋內的寂靜,與外麵大街小巷的怒罵截然相反。
小小的儲藏間裡,烏裡克站在床邊……不被允許上床貼貼的他,紅著眼圈委屈的直指蒼嵐。
“你夠了吧!我已經很給你麵子了,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我說了,我不做你的雌君,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滾出去,把門關上,再彆進來。”
“你知不知道你這種態度,我可以隨時讓那二十棍再給你打回來!”
“?”蒼嵐陰冷的抬眸,順手抓過床邊的一把剛好帶著木棍的鐵鍬:“來。”
烏裡克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大鐵鍬頭遞到自己手裡,眼眸危險的眯了眯,攥緊棍子,真的揮起來打在他身上!
一下,兩下……!
或許對於雌蟲來說,雄蟲以腦力想出來的虐待與懲罰,加以漫長的時間,真的能傷到他們。
但這種身體力行的動手,卻如同蚊蠅瘙癢,哪怕帶著鍬頭本身的慣力,也隻是留下淺淡的痛意,僅此而已。
無數下打在他身上,聽著烏裡克激動的呼吸,蒼嵐眼神冰冷推了他一把:“打完了?滾出去。”
“誰告訴你我打完了就會滾出去?你求我打你,我肯定滿足你。”烏裡克哐啷一聲丟了鐵鍬頭,抓住他的領口:“我很清楚你為什麼不想結婚,我去你多年前工作的醫院查過,你會和古臻好,是因為你和他一樣是一隻生育幾率為0的蟲!你掩蓋這一切有用嗎?能改變任何事嗎?!”
“所以呢?”從不為蟲所知的秘密被發覺,蒼嵐唇角泛起一抹深寒的笑,也拉住了他的領口與之對峙:“你要一隻不能生育的雌蟲做什麼!婚後我生不出蟲寶,那我婚姻的意義是什麼?看你慢慢長大,不停的招親納娶繁育後代嗎?”
“是幾乎為零,又不是說一定是零!你從來沒有去治療過,為什麼知道一定不行?”
“就算能生,我也不會為雄蟲生育,永遠不會。你死了這條心。我再說最後一遍,滾出去。”
這小破花店,在安靜的情況下,隔音幾乎沒有。
所以,此時在隔壁房間安靜看書的古臻,很巧合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原來……蒼嵐也不能生育?
難怪他從一開始就對待同樣不能生育的他會偶爾開個綠燈加以照顧,原本以為是冷血醫生擁有一顆不為人見的熱心腸。
結果,是感同身受的痛嗎?
蒼嵐表現的那麼喜歡小孩,一直致力於為蟲寶減輕一切會哭的醫療,原來是不能生育。
當初他沒有精神力也沒有生育力,如果不是他是雄的,保護雄蟲的法律沒有失去社會意義就要處死這一條,可能也早被發射太空自生自滅了。
他有什麼臉麵讓伊爾給他一口氣生四個?還繼續仗著雄性的身份躺平當鹹魚?
包山頭的事,沒錢就先擱置著,去北境可遇不可求。
去北境!今晚就去打聽到底需要什麼資格,爭取在伊爾生產之前,適應這個世界!成為第一隻讓媳婦牛哄哄的雄蟲!
……
外麵的伊爾,當然也聽見了。
孕腔破裂這種事,是發生在他昏迷之後,醒來就被古臻治好了,並且沒多久就擁有了蟲寶,雖說無法做到感同身受……但卻足以幻想到蒼嵐作為一隻無法生育的雌蟲的無助。
相較於可以給雌蟲作為充能調節而存在的雄蟲,雌蟲一生的價值,除了家庭,就是事業。
家庭自然代表著生育,隻要擁有了蟲寶,就等同於是為社會的下一代做出了貢獻,就像貝利,沒有雄主也可以領取抑製劑生活的很好。
反之就是他們這種一輩子都不去考慮婚育,隻拚命在社會事業上努力的軍雌,馬不停蹄的貢獻,才能合法獲得國家給予的安撫抑製。
而不能生育的蒼嵐,注定一輩子要在事業上一秒不停的走,一旦失去事業,等待他的路,隻有被遺棄。
再聯想起古臻之前所說的‘蒼嵐很喜歡小孩子的,他所研究的那些玩意兒全是為了蟲寶’……伊爾忽然覺得胸口有些悶得慌。
何德何能,他擁有了選擇權,擁有了在這個世界繼續生活下去的權利,還擁有了肚子裡的四個小東西。
在這一刻,伊爾決定,去北境!
肚子裡的蟲寶需要一個安靜平穩的生活方式,給予他這一切的雄主,也要成為這世上最肆意妄為的雄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