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伊爾的四隻小崽終於滿月了。
在家辦了個小宴席,但是因為沒有親戚朋友,所以純粹屬於自娛自樂。
“乾杯。”酒過三巡,貝利喝的滿臉通紅,搖搖晃晃的舉著杯子:“酒真好!我喜歡酒!”
蒼嵐默默提醒他:“喝多了會精神力混亂,你少喝點吧。”
“我有抑製劑,不怕。”貝利這輩子最強有力的後盾就是‘有抑製劑’這四個字,嘿嘿的笑笑自嘲:“沒有怎麼辦,你們都有雄主,隻有我沒有……我啊~也就隻能,等著什麼時候老死了,閉眼了,就結束了。”
“你丫的,大喜的日子,說什麼呢?”古臻拿著筷子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吃飯!把你那嘴給我塞上。”
“是~”貝利極度順服的露出‘我聽話’的表情,吞了一口蟹黃小包子後,嘿嘿的看著古臻,又看看伊爾,摟住他的肩膀:“伊爾~~~”
“不行。”他都沒說話,伊爾就給出了拒絕的答案,並解釋:“我說了不算,你想的話,求他好了。”
“唔。”貝利一雙朦朧的醉眼看向古臻:“好不好……好不好。”
“這個……”古臻也知道他什麼意思,但是在古臻看來,他可以接手蒼嵐,卻不能接手貝利。
兩碼事。
本身,貝利可以領抑製劑,他並不是極度需要有雄蟲掛名,如果隻是想避免被催相親,他完全可以繼續謊報自己有工作。
哪怕不謊報,直接說自己在他們家做保姆蟲應該也算可以。
沒絕對必要非搞這個掛名。
掛到最後,如果認真了……又很麻煩。
“彆鬨了。”
古臻斷定他是喝多了,把酒杯給他拿下來,去倒了杯溫水給他醒酒。
結果回來的時候,他已經趴在桌子上,口中黏糊的念叨:“萊伯恩……我……我恨你。”
聽到這個名字之後,伊爾忽然蹙了下眉頭,看向貝利,似乎在回憶什麼。
古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怎麼,你認識?”
伊爾一愣,而後眼神一緊,匆匆回答:“不,不認識。”
古臻眯眼:“不認識?你再說一遍?”
他就是明知道他在撒謊,已經露出不高興的表情,但伊爾回了句很倔的話:“雄蟲不該管這種事。”之後抬起貝利的一隻胳膊,就把他從桌邊架走,送回了樓上。
蒼嵐都驚呆了。
就連他都知道,古臻最受不了的就是把他當成雄蟲……伊爾怎麼能這麼說??
果然,當伊爾從貝利房間出來時,古臻就那麼抱著胸口靠在牆邊,指間夾著根煙用手指轉弄著,大概是顧忌著孩子們,沒點燃。
伊爾知道,很多雄蟲都愛這個會上癮的東西,他家雄主也會吸,而且每次想吸,都是在很煩躁且氣憤的情況下。
然後,看見他出來的古臻就直接給了他答案:“跪著。”
伊爾膝蓋一軟,啪嘰就跪下了,手放在身後規規矩矩的。
“知不知道為什麼。”
“知道。”
“說。”
伊爾低著頭,不肯說。
“行,”古臻微微眯眼,把手中的煙塞進他嘴裡叼著:“我和你當人類夫妻,你不乾。你非用你們蟲族那一套對我。把我當雄蟲。那你就在這跪著。我也懶得像烏裡克那樣找什麼改造機構去弄你,你就看我以後還管不管你就行了,從今天開始分開睡,我去樓上。”
“不,雄主……”伊爾一瞬間的心慌,連忙把煙從嘴裡拿下來揣進衣兜裡,並拉住他的手:“不分開睡,我錯了。”
古臻心軟了,略給了他幾秒鐘:“我不管你什麼理由,最後一次機會,說不說。”
伊爾眨巴眨巴眼睛,用一臉無辜的表情告訴他:我不說。
行。
古臻知道他有理由這麼乾,和之前在軍營門口下跪甩尾巴一樣,很配合的冷著臉甩開他的手:“這幾天烏裡克每天能說一百遍‘我錯了’,我都聽膩了,沒意思,你滾吧。”
完全不知情的蒼嵐手腳發麻的在樓梯轉角處,想說點什麼……又插不進去嘴。
講道理,也不是多大的屁事。
但對於古臻來說,他厭惡伊爾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這種性格,尤其是涉及一些他認為不想說的東西,他就一直瞞著,更是油鍋邊緣。
以前說是認識的時間短,略微瞞著情有可原,可以和他好說好商量的讓他理解、過渡,現在多久了?孩子都有了,還瞞著,哪怕這件事,是軍中機密,也要給他一句‘是機密,不能告訴您’也不該直截了當用‘雄蟲不該問’這種他最厭惡的理由來搪塞他,真不知道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