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蒼嵐早想到了,不然舒川哪裡會這麼針對他,但關鍵是“這些勳章大多一樣,你怎麼憑借這樣一幅差不多的描繪就確認?”
“我能確認的。這裡有一道痕跡,如果不是筆誤,那必然就是。”
看了那枚軍扣上的刀痕,伊爾找到了確切的回憶。
他記得,那時他還小,新聞上說有一間化學工廠發生爆炸,當時參與搶救的軍雌基本上都傷情嚴重,他雌父一個原本前途無量的軍雌朋友也在這場救援之中因為搶救傷員被砸傷了腿,坐上輪椅,再也沒辦法站起來。
他還記得,當初自己還和雌父以及洛夫一起去探望過他,聽說是因為一些原因,當時負傷死亡的戰士都沒有被授予軍功,他雌父在那枚獎章背麵用鋼筆尖深深的刻上了自己手表的聯係賬號,離開時告知他,如果有事,就聯係自己,蟲星政府不管,他來管。
想著,伊爾覺得的確還是需要確認一下,指著那隻勳章“蒼嵐,麻煩你問問你父親,讓收養舒川的獸人先生回憶一下,看看這枚勳章背麵是不是有一串數字?”
蒼嵐發信息回去問,結果是確定的“是有一串數字,但是年紀大的老鶴已經記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數了。”
“那就是了。”伊爾手指摩挲著上麵的一道痕跡“這是一道刀痕,還記得我藏在袖子裡基本不拿出來的袖刀嗎?是查特溫給我的,他雌父會用這種武器,為了防身常年掖在袖口……當時他雌父在比試的時候,用袖刀準確刺中了我雌父的胸章,被我雌父大加讚歎,這枚扣子後來給了查特溫的父親。背麵還刻了他的軍用手表號。”
古臻一聽這些外國人名字就分不清哪個是哪個,隻想知道結果“所以查特溫是誰?”
伊爾答“和烏裡克一樣,也是我童年總一起玩的父輩好友的孩子,是隻小雌蟲。”
古臻作為一個黑頭發黑眼睛的地球人,在發色絢麗的蟲族中多半靠顏色區分這些蟲,所以第一個問題就是“查特溫什麼顏色的頭發?”
伊爾想了想,答“白發。”
因此,幾乎一個屋子內的所有蟲都想到了同一個答案——舒川,會不會就是這個查特溫?
看著大家的質問表情,伊爾緩緩搖頭“不能吧……”
他記得查特溫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如果說他是和自己一樣因為雌父是軍雌而繼續進戰隊逐夢的話,被收養的時候不過才六七歲?六七歲的小軍雌完全不需要上戰場,怎麼可能出現在北境?
稍後,伊爾簡單的和古臻說了一下,自己也是那個年紀進的戰隊,大多數年少入伍的軍雌都會被授予更高的軍銜,原因不是入伍年齡長,而是從小在戰隊的小軍雌們除了精神力訓練和學習本身需要用到的技術知識,其它文學都不允許接觸太多,沒有足夠開闊的知識,就會限製目光,更加聽話順從,能安居高位。
“所以,那樣封閉式訓練的環境,除了訓練,在成年前完全不需要去做彆的,誰會讓小雌蟲去打打殺殺?要是沒有進入戰隊,他更不會裹在一群軍雌之中被獸人戰士打敗,後又被獸人居民在屍堆中發現撿回家養育。這細想想就很離奇。”
但古臻覺得不離奇,他問伊爾“首先,我想問問,洛夫是不是從小養在戰隊長起來的主將?”
伊爾點頭“是的。”
“那馬裡奧呢?”
“也是。”
“你也是。”
“對的。”
一共就四個主將,三個都是伊爾口中的‘正常發育路線’上位做的主將。
現在答案有了“很明顯,按你那麼說,能做到最高級主將的一定是學識不高,目光短淺,又足夠聽話,蟲皇放心把軍權授予他們的家養犬。那舒川作為一個被撿回來的,都長到不小了才半路參軍的底層軍雌,他憑什麼青雲直上當四大主將之一?這更離奇的事都發生了,還有什麼不能發生?”
伊爾略茫然。
其實,也沒規定說半路進軍營的不能當主將,但是上下左右的朋友想了一圈,發現自己認識的高層好像全都是和自己同一批出來的……隻有舒川是個特例。
不過家養犬這個詞聽起來,實在有點過分,伊爾拍拍他的腿“您可彆這麼說,被其它軍雌聽見會覺得您很沒禮貌的,雌蟲隻有在雄主麵前才肯認命當小狗,不是在所有蟲麵前都一樣。”
“抱歉……口誤。”古臻連忙認錯,但內心覺得自己形容的還挺貼切的。
人之常情,誰都是自己養的狗放心看門,隨便撿回來一條讓它盯著自己敞開的房門,都不大可能,甚至可能擔心連狗都丟了。
而腿被這麼一拍,古臻才發現,他在沙發上坐著,蒼嵐左邊貝利右邊圍攏……隻有他媳婦還在跪著呢。
這麼個大高個在他腿前一戳,還真一時間沒注意到他是在跪著。
“我問個彆的問題。”古臻伸手攏著他的臉,抵著他的額頭笑著問“你想演到什麼時候?”
伊爾答:“到馬裡奧再次聯係我為止。”
古臻眼神登時有點滄桑。
伊爾不解“怎麼了?您怎麼這幅表情?”
“我害怕啊……”古臻唉了一聲,傻笑著歎息“我怕自己就這麼演久了,染上惡習,萬一以後爽到了掰不回來了,怎麼辦?”
伊爾這是明白他知道雄蟲欺負雌蟲的快樂之處了,也沒異議,很溫順的答:“都好,怎樣我都喜歡。”
這一句都好,古臻心底小火花啪啪的就冒起來,策馬揚鞭……直接把人胳膊一拖,略粗暴的拉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