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後死於兩個月前。
到現在都沒蟲知道蟲後已經死了。
唯一的差彆是,蟲後活著時,舒川還有大批的兵可以用,甚至能聯合洛夫在伊爾去北境的戰場上做手腳,後續完全沒了軍權。
蟲後死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他們預謀在北境戰場上再殺伊爾第二次,於是覺得他日子過得還不錯的蟲皇氣急動手了。甚至對洛夫過來申請把戰功給雄蟲、也就是古臻這事都批準了。
奈何,又找不到舒川什麼大問題,殺不掉他,乾脆直接架空,讓他手裡就剩下護衛宮廷的那點兵。
這是舒川在後續突然就雖然針對伊爾卻做不出什麼具體事宜來的原因,蟲皇奪了他的權,他沒了蟲後做靠山,除了嘴炮和虐虐蒼嵐,再沒辦法把所有事都端到台麵上來報複。
也是那多胞胎實驗糖為什麼研究了這麼久,卻忽然沒有了下文、哪怕伊爾都生下了四隻蟲寶,也隻有監督的而沒什麼具體動靜兒的原因。
直到最近馬裡奧看蟲皇在伊爾回戰隊這事上予以支持,並且帶著烏裡克去大牢把洛夫都給弄死了,也完全沒斥責過他半句。馬裡奧氣急敗壞,背著蟲皇想證明自己是比伊爾強的,竟把這糖給手下的數萬軍雌分了下去,造成伊爾感同身受的憤怒,和舒川計劃了之前的一切,並把一切的錯都算到了蟲皇這個倒黴蟲頭上。
蟲皇自知會被想方設法問出來,破罐子破摔知無不言之後,真相大白。
古臻也算是明白了,當初伊爾被自己帶走之後,蟲皇這個始作俑者沒有派蟲暗殺,更沒有阻攔、或者在任何情況下對伊爾做出些什麼、都是因為上述那些男人至死是少年的荒誕理由。
他們所謂的‘幸運’和‘傻人有傻福’實際上都是因為這個國家的君主,在被誤會的情況下,因為那麼一點點的虧心,真的在做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
這些話,基本說的沒什麼漏洞,就拿多胞胎實驗糖沒了後續為例子就能看出來,蟲皇是本就不想胡作非為的。
感動之餘,古臻也很在意老家夥說起伊爾時還能掀開眼皮露出風流的表情……二話不說就把他掐住。才有了這些後續。
後來,當無數記者衝進來,一切都將塵埃落定時,古臻想起了自己記不太清楚的一句話。大概是在說,這世上很多人都不去在意某個人做了多少好事,隻看他做了某一件壞事就全盤否決,巴不得他去死。
不可置否,蟲皇的確對伊爾做了一些壞事,但說到底,他是個明君,隻是老了老了,做了點糊塗事。
所以古臻又一次心大的得過且過,毫不介懷的就給他治了癱瘓,希望他能再多活個些許年頭,讓原本就護著他們的蟲皇,再多乾幾年。
當然也樂忠於保護自己,怕給蟲皇再多加壓力,把蟲皇給他的腰帶二十四小時掛在身上。
家旁邊都是狗仔每天都在偷拍他這隻‘社會熱點蟲’,還不趕快把他敬佩蟲皇的表象樹立好?讓那些之前就已經蟲儘皆知的事實稍微因為他的狗腿子態度回轉一些。
也隻有這樣,那老蟲皇才會真真正正的放下伊爾,也和他一樣得過且過。
至於伊爾……
所有的一切他都不該知道。
原因倒不是這裡麵有多陰暗,或者蟲皇的喜歡會讓他難堪。
而是……
想著,古臻抬表看了一眼,默默又等了五分鐘。
隻見一隻白發雌蟲騎著伊爾當初的那匹大肥馬從門口策馬而入,都不刹車的就從馬上直接飛下來,一頭紮進伊爾身上笑著抱住他轉了幾圈,興高采烈的開口!
“伊爾!我這今天又有三千六百四十二隻軍雌申請退伍!我高興死了!你手下呢!多不多!”
“我這?”伊爾數了數,得出個結果,正好湊成一個巴掌舉到他眼前:“五個。”
“才五個?”舒川一愣,頓時不解了:“為什麼?你那怎麼那麼少?”
伊爾似乎是不想說,隻默默一笑:“我怎麼知道呢?”
“那五個也行……”舒川完全沒看出他的掩蓋,持續性興奮的叭叭:“五個也比沒有強,誰當軍雌誰愚蠢,都退掉,太棒了!等回頭都找個正經的雄主,好好過日子,不比靠著抑製劑活一輩子強太多了?”
“呃……但那五個的申請我駁回了,”伊爾聽著他這樣說,略扶額的說清自己的想法:“我覺得……沒什麼大必要的話,還是繼續當軍雌挺好的,一時衝動全部湧入社會,會給社會帶來負擔。”
“負擔什麼負擔!就應該全員退伍!我和你說——”
“行了你。”伊爾扒開給崽子的小果凍,順手塞進他嘴裡一個打斷他的話:“你再這樣慫恿他們退役,等你手下全跑光,看你這主將以後打起仗是用呸的還是用哭的。”
“是果凍啊……”舒川吧唧了一下嘴,因為吃的是‘果凍’而瞬間軟了下來:“最後我也申請退伍就行了唄。”
“那我呢?你嫌我蠢的很,你不陪著我麼?你走了,誰來代替你?萬一又壞我呢?”
“這個……”舒川深吸一口氣,也不知想了什麼,歎息著點頭:“好吧,那你等我,我回去把那三千個退伍申請給拒了,今晚我還來你家吃!等我啊!我不回來你們不要開飯!!”
已經跑了老遠的舒川沒聽到伊爾的回答,還吼了一句:“你聽到了沒有!”
明明是很粗獷的男人嗓門,卻不知怎的十分可愛——至少在古臻眼裡看來,是這樣的。
“知道了,等你。”伊爾看著那匹肥馬又被舒川騎走,一雙紫色的眸子笑的溫溫柔柔的,按照他的需求回應了他。
遠處的古臻看著這一切,又晃了晃自個兒的腰帶。
沒有錯,就是這個原因。
伊爾對徹底淨化和舒川之間總梗著點什麼的友誼特彆開心,舒川也仗著蟲後死了,伊爾根本不知道他做過的那些壞事,沒什麼愧疚心的再次和伊爾成了好朋友、回來三天,早上開車來接伊爾,晚上因為他的軍部方向時常堵車乾脆改騎馬來找他,甚至因為這些伊爾不知道的事,而很多時候都聽他的話,甚至讓步到都已經和他一起叛變了,還留下繼續做主將,麵對原本就和他不是一路的蟲皇。
古臻還是蠻喜歡他們倆當初在街上因為幾隻果凍吵得嘰嘰喳喳的畫麵。挺好的‘閨蜜’,所以,就不告訴他這些真相了,已經發生過的一切,也不會再有未來參與進去,知不知道都沒什麼所謂。
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事,這是關於古臻自己的。
那就是——伊爾先生,現在和他是沒有關係的。
白天該怎麼過怎麼過,恩恩愛愛有目共睹,到了晚上,蓋棉被,純睡覺,古先生從來不多碰他一下。
當然不是古臻脾氣大。
而是蒼嵐提前告訴了古臻,這隻雌蟲因為‘怕計劃失敗連帶雄主,偷偷去離了婚’而倍感愧疚,甚至在他眼前仿佛小老鼠似得灰溜溜,不敢道歉,反而去詢問蒼嵐,如果想請求雄主再把自己迎娶回來,要怎麼做。蒼嵐沒主意,所以伊爾去找了貝利,貝利給他出了主意,具體什麼不知道。
蟲星雌蟲沒有權利離婚,以至於離婚率很低……就更彆提複婚這事兒。
既然媳婦兒嘴上說不出道歉,打算身體力行的來彌補,那他還不儘情的擺譜?
因此古臻默默等著。他就等,看這傻媳婦兒到底能玩個什麼花樣兒的求婚出來給他。
賭一塊錢——肯定,很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