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集血跡的過程比較簡單,陸川很快就完成了。
雖然案發時間不長,但是血跡活性早就消失,想要提取DNA信息會比較困難。
但是案發現場內,可不僅僅遺留了一枚類似的滴落狀血跡。
在客廳沙發旁邊,茶幾邊緣和臥室門邊緣,都有類似血跡的發現。
「先做血型分析,跟死者和王輝都進行對比。」
劉國棟對這些滴落狀血跡也很重視。
DNA信息提取不僅時間長,而且成功率還無法保證,但是血型驗證就簡單多了。
用血型檢測試紙,五分鐘不用就能拿到結果。
「師父,你看這兩條血跡。」
從入戶門開始,陸川就嘗試著根據血跡形態重建案發現場。
王輝所講的,他從廚房取菜刀,從沙發處劈砍被害人,和入戶門發現的拋甩狀血跡是不相符的。
那麼,真是的現場動作到底是怎麼樣的?
陸川雖然沒有時光回溯的能力的,但是血跡形態卻能告訴陸川一些答案。
劉國棟湊過來,觀察地麵上的血跡。
「這兩條血跡,一條是拋甩狀血跡,但是血量很小,您看……大概隻有兩毫升左右的血量。」
「這一個是噴濺狀血跡,出血量很大,最少有二十毫升。」
一個拋甩狀血跡,一個噴濺狀血跡。
兩者有一部分相互重疊,形成了比較複雜的血跡形態。
「你懷疑一個是凶手的,一個是被害人的?」
陸川點點頭,指了指入戶門的方向:「現在基本可以確定,凶手劈砍被害人第一刀應該是從入戶門開始,然後被害人一邊反抗,一邊退回客廳的沙發區域。」
「在這個過程當中凶手應該又劈砍了被害人。」
「地上的噴濺狀血跡出血量大,應該就是被害人被劈砍後傷口噴濺出來的。」
「但是這一條拋甩狀血跡出血量小,又和被害人噴濺血跡有部分重合,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畢竟,凶手在門口疑似留下了滴落狀血跡,對方受傷的可能性很大。」
「嗯,」劉國棟點頭同意陸川的分析:「先采集上,做血型比對,可以驗證入戶門滴落狀血跡到底屬於被害人還是凶手。」
「另外,案發現場被害人激烈反抗,和對方甚至有可能有……不,是一定有肢體接觸的。」
客廳內,茶幾上的物品散落在地上,還有不少裝飾物摔落,可想而知,當時的反抗比較激烈。
「王輝如果不是凶手,那真正的凶手也不可能將他留在現場的痕跡清理乾淨。」
「頭發、皮屑,都有可能留下,咱們采集上,回去做鑒定分析。」
定下了工作方向,陸川和劉國棟開始重新對現場進行細致的現勘。
水區刑偵大隊的現勘老徐昨天晚上做的可沒這麼細致。
昨晚案發後,不是其他人報警,而是王輝主動打電話投案。
警察來的時候,王輝就坐在客廳裡,滿身鮮血,茶幾上放著殺人的菜刀。
所以,在那種已經抓到嫌疑人的情況下,現勘就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老徐也隻是做了例行工作,對凶器、部分血跡進行了采集。
法醫那邊的工作很簡單,王輝投案的時候,被害人剛剛死亡。
致死原因也很清楚,脖子差點被砍下來,之後就是一些常規的表麵檢查。
屍檢報告很快就交到了王一山手裡。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勘要重新進行,不僅僅是現場,屍體的檢查也要重新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