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九號。
現勘辦公室的紅掌,長勢旺盛。
隻不過,最近好像少了一些撫摸,有一些野蠻生長的趨勢。
陸川最近也改了習慣,隻是給花澆水,不像以前那樣那麼精心的侍弄了。
畢竟,現在有真人要操心,放在花上的精力肯定要少了一些。
咬了一口沈法醫母親包的包子,味道不錯。
劉國棟一大早就去晨會,九點鐘之前,依然是陸川一個人在辦公室。
“哈哈,今天早晨6點多,我就把我們家那個海崽子給薅起來了。”
門還沒開,走廊裡就傳來老楊爽朗的笑聲。
陸川上班之後一直乾現勘,基本沒有出過危險現場,但是不也遇到過生死危機嗎?
現在可到好,聽老楊說,班級有個家長群,裡邊布置給家長的作業,比孩子還多。
但是警察的工資是真心不高,甚至可以說有點低,而工作的危險性卻很大。
“彆人不用看你就看看我,我快60了吧,馬上就退休,從一線到現在,在咱們刑偵支隊大案要案參與過,小的案子也玩過,結果怎麼樣?提拔了嗎?升職了嗎?”
說到這,老楊微微一滯,歎了口氣:“這個還沒定,我以前沒有跟他說過太多誌願方麵的事情。”
但是,內勤也不是說就沒危險。
接過陸川的華子,老楊眼睛裡都放光:“一個星期了,在家一根煙都沒敢抽,我特麼還差點以為自己戒煙了。”
真要有案子,那還開什麼晨會,直接就是案情分析彙報會。
支隊裡一共有七個同事家的孩子要高考,基本上每個部門都有一個。
這是楊森今天聽到的第一百次見麵問候語。
陸川對此有不同看法:“你看我,家裡祠堂都有我立功的牌匾,就算以後我死了,那牌匾肯定還是在的。”
“老白,我跟你說,這可真是揚眉吐氣,再也不用盯著他學習了,終於解放了!”
雖然有編製,工作穩定,算是個鐵飯碗。
老白乾了一輩子警察,對自己的工作評價非常到位,認識也很深刻。
所以,隻要一有案子,這幫人就嗷嗷叫的從家裡衝出來,行軍床一支,準備來一段遠離柴米油鹽的快樂生活。
陸川看了看時間,十點鐘。
陸川小時候,明明隻聽說過夏令營。
好在,最近刷了不少短視頻,就有不少關於大學專業選擇的。
其實,從感情角度來講,老楊是希望自己的兒子報考警校的。
有這麼比如的嗎?
“白哥,也不能這麼說。”
“老楊,孩子考的怎麼樣?”
晨會能開一小時,陸川就知道今天肯定是摸魚的日子。
老楊歎了口氣,這方麵也算是看開了。
一個個的隻能垂頭喪氣的回家,該交公糧的交公糧,該吃腰子的吃腰子,該買藥丸的買藥丸。
陸川注意到了劉國棟抱著的檔案盒子,還以為是長河街案子的材料,沒想到是卷宗。
但是,一個晚上都沒過去,案子就破了,他們逃離老婆的偉業還沒開始就泡湯了。
接過檔案盒,陸川翻開:“咦?”
目標很明確,就是奔著將來就業選專業。
什麼家委會呀,補課班呀,這個學美術,那個學鋼琴。
“嘿,他說還行,我也不管了,反正是考完了,等分數出來,能上什麼學校就上什麼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