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句話卻來自甄誌鳴身後。
甄誌鳴回過頭來,就看到了三個人。
身穿青衫的鐘離無憂,鐘離無憂身後站著的一個抱著劍的少女,以及暗香書院的院君周山海。
他瞬間吃了一驚,急忙放下袖子,賠著笑臉道:“鐘離大儒,怎麼驚動了您?這臭小子到這裡鬨事,我正準備把他給趕出去呢!”
周圍的學子聽到甄誌鳴的話,都是一驚。
這人……便是那位名滿天下的鐘離大儒!
雖然學子們知道鐘離大儒就住在暗香書院,卻也沒見過麵。
臭小子?趕人?鐘離無憂看了一眼江寒,道:“你可知道他是誰?”
甄誌鳴聽著鐘離無憂的語氣有點怪異,但卻沒想太多,賠笑道:“鐘離大儒,他就是前幾日寧國府選的上門女婿江寒,從前也是我的學生,這個人蠢笨如豬,也不知道上哪抄了首詩,欺騙了寧國府,成了上門女婿……
對了,他剛才竟然還說鐘離大儒你請他在畫上題詩,要來見你……這不是笑話嗎?鐘離大儒您是何等的身份,瞎了眼也不會請他題詩啊!我正準備把他趕跑呢,鐘離大儒您就出來了。”
江寒驚訝的看著甄誌鳴,好家夥,能作死到這份上我也是服你了!
“閉嘴!”
鐘離大儒尚未說話,他身後抱劍的少女便滿臉寒霜的喝斥道。
甄誌鳴一愣,當即閉上了嘴,他知道那個少女叫司劍,是鐘離大儒的徒弟,自己萬萬得罪不得。
鐘離無憂嗬嗬一笑,點頭道:“甄誌鳴,你倒是做的很好!連老夫的朋友都敢趕!”
“你說他蠢笨如豬,‘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這般的詞你作得出來嗎!”
“不要人誇好顏色,隻留清氣滿乾坤這般的詩句你作得出來嗎?”
“而這些,全是你口中蠢笨如豬的人作出來的!”
“他給老夫的畫題詩,你覺得老夫眼瞎是嗎?”
這一番話說得甄誌鳴整個人怔住。
暗香書院的院君周山海臉色大變,心中暗罵甄誌鳴這個蠢貨!真是一個鼠目寸光的東西!
甄誌鳴汗流浹背,整個腦子都成醬糊了。
江寒……真的給鐘離大儒的畫題過詩?
這……這怎麼可能?
鐘離無憂喝道:“滾!不要再在老夫麵前出現!”
甄誌鳴身子顫抖了一下,躬著身子灰溜溜的正要走,江寒就道:“且慢。”
眾人都看向江寒,不知道他還要做什麼。
江寒朗聲道:“甄夫子剛才一番譏諷,江某的氣還沒出呢!隻是江某不像甄夫子一樣出口成臟,便作一首打油詩,送給夫子吧!”
眾人都是有些好奇,他要作什麼打油詩?
鐘離大儒也看向江寒,滿臉好奇。
江寒緩緩吟誦道:“百煉千錘一根針,一顛一倒布上行。眼睛長在屁股上,隻認衣冠不認人。甄夫子,我這詩送給你了!”
尾音甫歇,現場寂靜一片。
鐘離無憂忍不住莞爾一笑,這罵得既妙又絕!早知道這江寒如此聰明,自己倒不用給他解圍了。
那甄誌鳴臉色一陣紅一陣青一陣白,羞憤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