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海不禁心中讚歎:這江寒實在是很會做人啊,原本他以學生的身份寫詩送給鐘離大儒,詩名是不能提到鐘離大儒的名諱的。
但他卻仍然將詩命名為《贈鐘離無憂大人》,是因為這首詩有極大的概率會流傳後世,這般命名便等於將鐘離大儒跟這首詩捆綁到了一起。
再加上這首詩讚揚的是梅花,梅花有淩寒不屈之意,更是無形中拍了鐘離無憂的馬屁!
鐘離無憂捋須微笑,心情大悅,道:“好,那便依你以此命名。”
江寒見好就收,躬身行禮,道:“我與秦小姐尚且還有事,先行告退,改日再攜詩文,前來拜訪鐘離大儒。”
鐘離無憂笑道:“好,你何時要來,老夫必定斟茶以待。”
眾人都是一驚,鐘離大儒這種語氣不似跟後生小子說的,倒似跟同輩說的。
江寒帶著秦穆清離開了紫玉樓,留下神色各異的幾人。
隨後,殷停梨也起身道:“老大儒,殷某也先行離開。”
鐘離無憂點了點頭,微笑道:“去吧!”
袁斌也是起身告彆:“大儒,那我也走了!”
出了紫玉樓後,他便迅速追上了殷停梨,叫道:“殷兄,留步!”
“哦,袁兄還有何事見教?”殷停梨腳步一頓。
雖然殷家與袁家並沒有利益上的矛盾,但彼此皆為才子,暗下裡較量時常有之。
袁斌微笑道:“殷兄今日見了那個江寒,覺得此人如何?”
殷停梨淡淡道:“才華出眾,不在你我之下。”
袁斌點頭道:“的確如此!我瞧那兩句‘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實在是佳句!我們都作不出來。殷兄覺得,他會不會成為咱們雲夢的第五才子?又或許擠下某一個,成為新的四大才子之一?”
殷停梨淡淡道:“殷某可沒想那麼多……聽袁兄語氣,似乎對這人有些意見,難道袁兄還記掛著秦穆清?”
袁斌苦笑一聲,道:“那秦大蟲,我可是不敢記掛了!至於那江寒,我對他哪有什麼意見,隻是覺得這人,以前默默無聞,忽然間就冒將出來,實在詫異罷了!”
頓了頓,袁斌話題一轉,說道:“殷兄,你說這鐘離老大儒身份尊貴,乃是我大虞名滿天下的大儒,又是國學府前府君,突然來了我們雲夢城,不會是有什麼事吧?”
殷停梨眉眼微微一挑,道:“能有什麼事,興許隻是閒遊到此呢!”
“殷兄這麼認為……那好吧!或許真是如此,隻是這位老大儒身份不一般,惹人瞎猜罷了!”袁斌笑了笑,“殷兄,袁某走了!”
殷停梨看著袁斌離開,臉色有些變幻不定:“這袁斌是什麼意思?難道鐘離大儒到雲夢城另有用意?……還有那個江寒,一個童生也屢考不上的人,卻突然展現出這般才華,得派人好好徹查一番!”
江寒同秦穆清離開了暗香書院,到了街上他便下了馬車,讓秦穆清自個先回去。
秦穆清有些疑惑他想乾嘛,但也沒有多問,坐著轎子回去了。
江寒朝著街上的書鋪走去,今日的目的已經完成,送出了請柬,也讓那位鐘離大儒牢牢記住了他。
不過事情仍然有些出乎江寒的意料,原本他想著,自己將那首詩送給鐘離大儒,他非得當場收自己為徒不可,結果卻沒有。
不過鐘離大儒後麵的神色和語氣,對自己已是相當的看重。
自己的目的,也算達成了!
現在他還有一件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