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有些書生以前認識江寒,當即道:“這江寒本就是個愚笨的,你們不知道,當時在學堂之上,他連一段簡單的經義也要理解三四天,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出書?”
“不,不,不,你還不知道嗎?自從選婿文會那日後,江寒就已經變了一個人,不僅才華橫溢,而且腦子也靈光了很多,不再像從前一樣渾渾噩噩……這幾日我見他主持書鋪的修繕,與從前當真是判若兩人。”
“話雖然這麼說,但出書和寫詩可是不一樣的。”
“興許隻是借著寧國府的關係隨便出一本呢?反正待會看看不就知道了?”
隨著人來的越來越多,很快書鋪外便聚了一大圈的人,不過這些人看熱鬨的居多,至於光顧書鋪的卻是極少。
其中便有三個身份尊貴的年輕人,與其他人隔將開來,有一股鶴立雞群的氣質。
這幾人中一個是袁斌,一個是同為四大才子之一的花如意,也是花家的嫡子。
另一個則是一個身穿黑衣的少年郎,卻是顧清秋的弟子洪原。
袁斌認得洪原,頓時大吃一驚,對方的老師可是當今大虞的大儒,而名師出高徒,洪原不僅是前年科舉的探花郎,武藝還不低!
袁斌曾與洪原在一場文會上見過。
“卻沒想到在這裡見著洪公子,洪公子何時從京都過來的?”袁斌急忙問道。
洪原看著袁斌想了想,終於想起曾經和這人有一麵之緣,道:“我是跟老師過來的。”
一聽這話,旁邊的人都吃了一驚。
袁斌和花如意也都是大驚失色,那位顧大儒也來到雲夢城?
袁斌正想詢問一二,卻見洪原沒什麼說話的欲望,而是眼巴巴的盯著書鋪,似乎對這書鋪的開張極為關心。
他卻不知道,此時洪原關心的不是書鋪,而是江寒要販賣的書!
老師與鐘離大儒打了個賭,賭的是江寒出的書能夠橫掃清秋堂的誌怪讀物。
對於這賭注,洪原自然覺得沒什麼懸念,清秋堂作為大虞的三大書行之一,其誌怪小說自是賣得最好的,想橫掃清秋堂的誌怪讀物?簡直就是做夢!
這賭注,老師必定會贏的。
但想了想,鐘離大儒豈是尋常人?能打必輸的賭?
於是洪原便來到了書鋪外,心想著看看他那本書如何,竟然會讓鐘離大儒放言那句話!
若是那本書不行,鐘離大儒豈不是要白白答應老師一個條件?
若那本書行,那清秋堂的地位豈不是要受到威脅?
想了想,洪原就笑了笑,怎麼可能!
這小子的書能影響到清秋堂的生意?
那我洪原把他的書吃了!
就在巳時一刻時,書鋪的正門終於打開了,打開之後,便見江寒從裡麵大步走了出來!
他身上隻穿一件月白色的長衫,並無其它飾物,但卻豐神俊朗,眉目有神,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在下江寒,寧國府女婿,今日我三餘書屋開張,多謝諸位捧場!為回饋諸位,今日入店消費者,皆打九折!”
說罷,他便抓著蒙著牌匾的紅綢,用力一扯,拉將開來,露出“三餘書屋”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