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無憂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說道:“當然,這隻是一個猜測,或許另有原因使得殷家遣凶殺人也未可知,也或許是另有凶手。”
江寒眉頭緊皺,雖然證據鏈不足,但他隱隱覺得就是那個陰沉的殷停梨做的。
因為除了他,自己就沒得罪過其他人!
“這次若非司劍姑娘,小子的性命定當不保,今後鐘離大儒若有命令,小子定當任之驅馳!”江寒再次感激道。
鐘離無憂微微頷首,笑道:“你還要謝個沒完不成?來,陪老夫飲酒。”
說著他便要拿起酒壺給江寒倒酒。
江寒忙搶過酒壺,道:“鐘離大儒,我自己來就行。”
一杯薄酒入肚,原本嚴肅的氣氛也變得輕鬆起來,鐘離無憂連喝了幾杯酒後,顯得逸興遄飛,道:“江寒小友,你誌不在朝堂,不願摧眉折腰事權貴這一點讓我很喜歡,這股寧折不彎的誌氣,我極少在他人身上看到過。但這般卻未免太過鋒芒畢露,容易遭人忌恨……做人,有時候需要學會和光同塵。”
江寒似懂非懂,道:“和光同塵?”
鐘離無憂繼續道:“和光同塵,不僅是官場之道,亦是處世之道。若你隻是個尋常的讀書人,老夫不會讓你學會和光同塵,但你是寧國府的女婿,便要學會這一套處世之道。”
江寒愣了一下,寧國府的女婿為什麼需要學會和光同塵?
他隨即反應過來,寧國府在大虞的地位很是尷尬,對比平民百姓是高高在上的國公府,對比其它國公府卻顯得微不足道,然而卻是許多人想要爭取或算計的。
因為寧國公與成國公的關係……
所以自己這個寧國府女婿,倘若太過鋒芒畢露,就會最早被人盯上!
最近自己的風頭出得有點大,隻怕真會被一些勢力注意到。
江寒拱手感激道:“多謝鐘離大儒指教!”
鐘離無憂轉移了話題,指著旁邊抱劍悄立的司劍道:“江寒小友,你瞧我這徒兒,劍法怎麼樣?”
江寒豎起大拇指讚道:“劍法如神,深不可測!”
聽到江寒如此稱讚,鐘離無憂笑了笑道:“老夫篆刻第一,繪畫第二,書法第三,劍法第四,詩詞為末……但很多弟子卻隻學會了為官之道,雖於朝堂之上有所建樹,卻並未承繼我真正的技藝……這個弟子雖說性格木訥,卻是唯一學到老夫劍法的精髓的。”
想到今晚司劍施展的劍術,江寒頓生崇拜,若是能學到這一手劍術,今後還怕啥殺手!
江寒也是趕忙說道:“鐘離大儒,江寒甚是仰慕司劍姑娘的劍法,不知可否請司劍姑娘傳授小子一兩招?”
“哦?你要學我的劍?”
這句話並非鐘離無憂問的,而是司劍問的,她冷冷的瞧著江寒,聲音清冷。
江寒認真道:“不錯,司劍姑娘,能否教我幾招?”
鐘離無憂頷首微笑道:“她的劍法,雖承繼於我,卻另行一路,可沒有那麼容易學!你且比劃幾招,讓老夫瞧瞧你的功底。”
“司劍,將長劍借給他!”
司劍看了江寒一眼,雖有所不舍,卻仍然將懷中的長劍遞給江寒。
江寒接過長劍,嗆啷一聲拔將出來,隻見劍柄鑲嵌著一枚藍色寶珠,劍身細長,劍鋒三尺三,甚是輕盈。
“此劍,名為無量碧波劍……你且舞來看看!”鐘離無憂頷首道。
“無量碧波劍,好劍!那小子這就獻醜了!”江寒挺劍便揮舞了起來,一個右鞭腿,一劍砍出,一個左正蹬,一劍劈出,一個五連鞭,長劍疾刺五下。
鐘離大儒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消失了,這舞的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