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清坐在床沿,目光從珠簾蓋頭下能看到一雙錦靴慢慢走近,這一刻她也不禁有些緊張起來。
雖說她以俠女自居,行事大大方方,但終究是個女子。
江寒鼓起勇氣,伸手將蓋頭緩緩揭起,尚未將蓋頭取下,他便呆住了。
蓋頭下是一張秀麗絕俗的瓜子臉,猶如新月清暉,玉樹堆雪。臉上淡施脂粉,卻依然可見臉色白膩,吹彈可破。
那一雙妙目盈盈秋水,一張櫻唇小巧端正,再加上燭火的映照,更是顯得嬌媚無匹,活色生香。
她慢慢抬頭,那雙秋水般的眸子望著江寒,在橘黃色的燭光中,仿佛流動著千般柔情。
縱使江寒早就看過她的容顏,縱使早已知她生得美麗,但此刻看著新娘子裝扮的秦穆清,卻也不禁看得呆住了。
他從未想過一個人能美到這種程度。
“彆這樣盯著我。”秦穆清讓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之前讓他看著也沒這麼不自在。
江寒慢慢收回目光,道:“娘子,你真好看。”
秦穆清輕輕“嗯”了一聲,道:“我知道。”
江寒不禁一笑,若換了其她女子一定不會這麼回答,但秦穆清便是與其她女子不同,他坐在了床邊,想了想,說道:“娘子,雖說我們認識不久,彼此還不夠知根知底,了解的也不深,或許你對我還沒有足夠深的感情,但既然我們已經大婚,日後我會努力了解你的內心,承擔起一個丈夫的責任。”
秦穆清靜靜的聽著,“嗯”了一聲。
這就讓江寒有些尷尬了,隻能瞎扯著話聊:“我知道你喜歡煉武,也喜歡大俠客,今後我會繼續陪你煉武,雖然我是入贅的,但大詩人李白也倒插門過兩次……今後我會好好煉武,直到成為舉世聞名的俠客。”
秦穆清還是“嗯”了一聲,江寒更加尷尬了。
“娘子,咱們要這麼坐一個晚上嗎?”沉默許久,江寒問道。
“要不然做什麼?”秦穆清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了一句。
當然是做一個晚上了……江寒道:“此番良辰美景,若徒費時光,實在浪費,要不,我們歇下?”
秦穆清道:“等等……我們再聊聊!”
江寒看出她其實有點慌,道:“好吧,咱們聊什麼?”
秦穆清道:“就聊武功吧!”
武功?讓我咋聊?我啥水平你不知道嗎?江寒愣了愣,道:“娘子你知道武功的最高境界是什麼嗎?”
秦穆清道:“全身真氣,皆可外放。”
江寒道:“我覺得不是。”
秦穆清看著他,那眼神仿佛在說,你一個菜雞有什麼資格覺得不是?
江寒輕咳兩聲,道:“武功的最高境界是,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
秦穆清眼睛一亮,來了幾分興趣,道:“你說來聽聽。”
接下來,江寒便給他講起二十個字的要義:不論敵人如何強猛、如何凶惡,儘可當他是清風拂山,明月映江,雖能加於我身,卻不能有絲毫損傷。然則如何方能不損我身?那就是他自狠來他自惡,我自一口真氣足。
江寒說的都是武俠小說中不可能實現的理論,然而聽在秦穆清耳邊卻如獲至寶,剛開始態度仍有些戲謔,聽著聽著卻入了神。
秦穆清本來還擔心江寒一上來就想跟自己睡覺,但江寒講起武學理論時卻滔滔不絕。
他真的就是在講武功。
一開始秦穆清覺得江寒武功不過就那樣,自己輕鬆就能將其碾壓,不管是拳法還是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