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公子,過來抱我(1 / 2)

船艙之中,一曲琵琶悠揚。

江寒聽得如癡如醉。

待餘憐彈完,江寒點頭道:“好曲!姑娘才曲雙絕,當初在教坊司中,必定有不少青年才俊為姑娘爭破頭。”

提起教坊司,似乎讓餘憐想到不好的回憶,黯然歎息道:“來教坊司的青年才俊,哪一個不是逢場作戲?爭破了頭,也不過是為了奴家的身子。”

江寒問道:“姑娘才色無雙,便沒有遇上一位願意娶姑娘的人?”

餘憐幽幽歎息:“榮華富貴易得,世間的有情郎卻難求。”

對於一位教坊司頭牌而言,銀子確實不缺,但願意娶教坊司頭牌的往往沒有贖身錢,有這個錢的往往隻是想玩玩。

江寒歎息道:“羞日遮羅袖,愁春懶起妝。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餘憐不由得神情一動,這首詩真真說到她心裡去,她咬了咬唇瓣:“公子大才!”

江寒道:“後來姑娘又是如何給自己贖身的?”

餘憐道:“後來,終於有人願為奴家贖身,隻不過,卻要奴家為他辦事。”

江寒心中一動,是日巡司給她贖身的吧?

餘憐似乎被戳中了心事,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講述著自己曾經的過往。

她本是江南大戶人家的小姐,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原本會嫁個門當戶對的人家,誰知卻因家族犯了事,男的流放,女的充入教坊司。

教坊司那種地方對於犯官家眷而言簡直是人間地獄。

而她是十三歲進的教坊司。

在那年的春天,她揮筆寫下“自恨羅衣掩詩句,舉頭空羨榜中名”,名聲大噪,有才女之稱。

也在那年的冬天,餘家被抄,她被抓到了京都,充入了教坊司。

江寒也是露出了認真聆聽的神情,聽到最後,情不自禁的長歎,道:“餘大家,可有紙筆?”

“有,公子要作甚?”

“寫詩!”

“公子請念,奴家來寫。”

“好!”

江寒站在船頭,望著天空中的冷月。

他相信身後之人便是日巡司的人,也想到要怎麼順勢進入日巡司。

那便是引起共鳴,同病相憐!

“詩曰:《琵琶行》!”

餘憐不由得一愣,這是要寫她的琵琶曲?

但他不是已經寫過一首了嗎?

且那首還是極好極好的!

江寒意興風發,朗聲吟誦道:

“雲夢湖中醉飲酒,楓葉荻花風瑟瑟。”

“……”

“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麵……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餘憐立馬被這詩句所吸引,這說的是她抱著琵琶的模樣,以及她琵琶曲的樂聲,描述的也真真貼切!

“我聞琵琶已歎息,又聞此語重唧唧。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此句一出,餘憐心頭一顫,仿佛觸電一般!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這般的句子,實在是太好太好了!

“……”

“今夜聞君琵琶語,如聽仙樂耳暫明。莫辭更坐彈一曲,為君翻作《琵琶行》!”

一首《琵琶行》誦罷,餘憐手中的毛筆掉落,恍惚的望著江寒。

她眼眶淚水湧動,終於,豆大的淚珠滾落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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