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醮相當隆重,周圍響起了鼓聲鑼聲嗩呐聲,空氣之中也彌漫著一股特殊的香氣,像是拜神的那種香,卻增加了幾分厚重感。
江寒和單鋒等人看著祭祀現象,厲雪等三名銀刀則是暗暗打量周圍眾人,尋找著邱承重。
“奇怪,賈悅不是在雲夢城嗎?怎麼會來到京都?又怎麼會和秦妙雲在一起?”江寒心裡疑惑不解,很快就想到一個可能。
賈望隻怕要調來京都了,賈望本是進士,到雲夢府當知府隻是外放,遲早都會調回京都。
會不會是京兆府尹?
這些想法在江寒腦子裡一閃而過。
這時候隻見祭司一揮手,便有信徒抬著兩個女子放在祭台之下。
祭司麵戴惡鬼麵具,手持怪杖,說道:“以我殘軀,貢我神明,以我魂魄,燃我聖火。歡苦憂愁,皆化塵埃。世間之苦,隨風而去。”
許是這激昂的口號,竟然驚醒了一個紅衣女子,驚慌地瞪大眼睛,拚命喊道:“不要,不要!你們要做什麼?”
祭司低頭看著那女子,聲音低沉:“你懷孕幾個月了?”
“四……四個月了……求求祭司放過我和我腹中的孩子吧!”那女子臉色煞白,仍在求饒。
單鋒等人麵麵相覷。
江寒神情也是一變。
他聽過一些民間傳聞,有些地方崇尚野神,會將童男童女丟到河水中祭祀河伯,難不成今日也要見到一出祭祀邪神的戲碼?
厲雪低聲道:“頭兒,似乎真的是邪祀?”
單鋒沉著臉道:“咱們先看看,若真是邪祀,再作打算。”
“江大人,千萬不能以身涉險,這些雖隻是信徒,但人多勢眾。”似乎看出江寒神情不對勁,單鋒低聲提醒。
江寒“嗯”了一聲。
“你們為神靈而奉獻出腹中胎兒,從此孩兒長伴神靈左右,得之永生,何懼之有?”祭司聲音輕柔,帶著一股蠱惑的味道。
“不要,不要,我不要我的孩兒去侍奉神靈了,我不要了!”此刻那紅衣女子眼中隻剩下恐懼,驚慌的喊道。
“恐懼哀樂,人人皆有,便助她們一臂之力,送她們的孩子,去見神明!”祭司冷冷一揮手,聲音漠然。
兩名信徒手挺尖刀,走上前來,先是將一個紅衣女子按倒在地,然後扒開她的衣服,露出了隆起的肚子,獰笑一聲,揮動匕首,竟要活生生剝開肚皮。
江寒一聲低歎,他不是聖母,但看著這一幕若是還能夠無動於衷,冷眼旁觀,那就太不是人了。
手裡握住三枚銅板,注入真氣,便要擲出。
便在他擲出銅板的同時,隻聽到“嗖”的一聲,一枚核桃激飛而出,狠狠撞擊在那名信徒手中的尖刀上。
當的一聲,尖刀直接倒飛而出。
幾乎與此同時,三枚銅板擊中了那名信徒的手腕,使得他慘叫一聲,屈腕後退。
一位美貌道姑身形飄動,如同飛鴻,直接往那祭台而去,手中七尺青鋒閃爍,直接刺向了那主持儀式的祭司。
出手之人正是秦妙雲。
秦妙雲身為雲來道觀的弟子,在昨晚就有意鏟除本地的邪祀,隻是礙於人少不敢出手,此刻眼見邪祀竟然要拿人祭神,便再也按捺不住,驟然出手。
眼見著長劍將要刺中祭司之時,另一名信徒竟然縱身撲上去,嗤的一聲,被長劍透胸而過,為祭司擋住了這一劍。
那祭司驚怒交加,一邊後退一邊喊道:“將她給我拿下!”
祭司身後湧出七八名信徒,手持尖刀,便迎上了秦妙雲。
秦妙雲初時不以為然,她在雲來道觀學武三年,劍法已是登堂入室,普通人來多少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