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寫十首,不,十一首,除非文曲星下凡,否則誰做得到?
新羅,百夷那邊也是吃了一驚,驚喜的看著江寒,萬料不到此人竟如此狂妄!竟然要連作十題,這怕不是瘋了吧?
江寒朗聲道:“無需三思,請記吧!”
他向前踏出一步,道:“第一題為春是吧?題為春曉!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原本還有人想要勸阻,待聽他吟誦出第一首詩,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好詩!”
江寒並未停下,踏出第二步:“第二題為夏,詩曰:
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彆樣紅。”
六月荷花,即為夏日。
江寒踏出第三步,朗聲道:“第三題為秋,詩曰: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
大虞文武大臣,文人士子此刻都吸了一口冷氣,春夏秋,首首精品,首首好詩!
負責記錄的官員抄得雙手發抖,滿臉紅色,嘴裡不停念叨:“好詩,好詩啊!”
江寒又踏一步,道:第四題為花,詩曰:
颯颯西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他年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第五題……為鳥!”江寒腳步一頓,微微沉吟了一下,說道:“以鳥為題,詩曰:
嗷嗷空城雀,身計何戚促。本與鷦鷯群,不隨鳳凰族。提攜四黃口,飲乳未嘗足。
食君糠秕餘,嘗恐烏鳶逐。恥涉太行險,羞營覆車粟。天命有定端,守分絕所欲。”
“第六題!須得借借酒興!”江寒再次沉吟,忽地,他伸手將旁邊酒壺抓起,仰脖子猛喝一大口,吐出一口酒氣,讚道:“快哉!第六題為蟲!詩曰:
不論平地與山尖,無限風光儘被占。采得百花成蜜後,為誰辛苦為誰甜?”
又是三題!又不是三首精品!
那抄錄的官員已是渾身顫抖,激動得無以複加。
殿下的人看著江寒,紛紛露出震驚之色,已經六題了!六首詩,首首絕佳!這江寒還是人嗎?
新羅王子已經麻了,心頭湧出不祥的預感。
江寒再次痛飲美酒,腳步也開始搖擺,道:“第七題為草,詩曰: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
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彆情。”
“好,好啊!好一個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當真是好詩!”
“天呐,他已連作七首,沒有一首是差的!”
一眾大臣驚歎不已。
江寒舉起酒壺,仰脖子喝儘,還不夠,踉蹌走到一桌之旁,搶過一個酒壺,再次痛飲,醉眼惺忪道:“第八題為月……詩曰: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第九題為……為……”江寒念到這裡,突然停住,好似想不出題目一般。
旁邊正好是禮部尚書,連忙提醒道:“弓!第九題是弓!”
“不錯,是弓。”江寒笑道:“詩曰:林暗草驚風,將軍夜引弓。平明尋白羽,沒在石棱中。”
念完,他再次舉起酒壺,一飲而儘,將酒壺往地上一砸,醉步踉蹌,滿眼醉意,高聲道:“第十題為劍!”
“詩曰:
洞庭白波木葉稀,燕鴻始入吳雲飛。吳雲寒,燕鴻苦。
風號沙宿瀟湘浦,節士悲秋淚如雨。白日當天心,照之可以事明主。
壯士憤,雄風生。
安得倚天劍,跨海斬長鯨!”
最後一句詩落下,現場寂靜無聲,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