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一位董事看著步蘅,“這不是剛才得了二十萬那位步小姐?這麼好的運氣,我必須得沾沾光!”
說著拿了桌上的酒瓶給自己又倒了杯酒,看著步蘅。
步蘅到現在一口酒沒沾,拿起桌上的果汁,微帶歉意說道:“請允許我以果汁代酒,晚上還得開車。”
這位董事喝得已經有些多,沒想到小姑娘不給麵子,不以為然道:“找個代駕或者打車都行,這麼好的日子一定要喝一杯!來,滿上滿上。”
說完硬是按下步蘅手裡的果汁,主動拿起酒瓶要給步蘅倒酒。
周慕修臉色就有點冷下來,怪劉總不長眼,又後悔自己巴巴跑過來給她招麻煩。
話已經到這份上,再不給麵子大家都下不來台,步蘅隻好拿起杯子。
把椅子往邊上推了推,腳故意往後撤一步,精準地踩在某人鋥亮的皮鞋上。
周慕修麵皮微抽,知道她要把賬算他頭上,微不可見地瞥一眼吳為。
吳為一肚子數,忙拉了董事,“劉總,儲運中心的鄭總在向您招手呢!您上次不說要跟他拚酒?您還是收著點到那再喝!”說著拉了劉總往前頭去了。
桌上另外一個看的明白的就數蘇曼麗。
周慕修單獨和她喝了一杯也和另一位董事往彆桌去了。
晚宴接近尾聲,在沒抽到獎的所有員工領到一個人人有份的五百塊紅包之後,年會結束了。
有意向的自行組團繼續喝,大多數人也就說著“明年見”,各回各家了。
步蘅看看還不到九點,又去商場裡逛了一圈,給自己換了隻很中意的腕表做新年禮物。
導購小姐極力向她推薦同款男表,她想象周慕修戴起來一定好看,就當是他送她紅包的回饋。
讓導購一起包好,這才開車回家。
出了七樓電梯,她理所當然地以為他會如同昨天一樣等在門前。
門前卻空空如也。
不由失笑,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了。
他今晚應該還有彆的局,往後又是除夕又是新年,他有家人,有他自己的生活。
她收拾好明天的行李,喝了杯紅酒,洗洗睡了。
早上五點的鬨鐘醒來,步蘅洗漱整理完畢拿起行李準備出門,想著要不要跟他說聲,想想還是算了。
他們目前頂多算是床伴,沒必要向彼此交代什麼。
提著一個小行李箱,她在除夕這天一大早奔赴機場,開始早就計劃好的新年旅行。
除夕之夜,周慕修晚上十一點來到步蘅門前。
昨晚年會喝的有些多,今晚又是年夜飯,卓家那頭的表哥表弟眾多,幾輪下來,胃就有些難受。
昨天年會散後,他沒有過來,她也不曾有過短信和電話。
一早一晚明裡暗裡都已經提過結婚的事,她不屑一顧。
心裡不免有些意興闌珊,想著她有什麼好?長相也就中上,溫柔體貼更是算不上。
自己怎麼就鬼迷心竅非要上趕著求她?
本想冷一冷她,讓她知道好歹。
晚上觥籌交錯的時候想想她家裡隻有她一個人,到底還是舍不得,後悔自己小心眼,昨晚就應該過來。
年夜飯沒散,他趁著上洗手間的時候出來打車到她這。
按了幾下門鈴,等了兩三分鐘,裡麵沒反應。
是不是睡覺了?他有些心虛,她被吵著必定不給他好臉色看。
早知道早點過來,他拿出手機打她電話。
電話提示已關機。
他有些擔心,連續又按幾下門鈴。
還是沒人應。
周慕修開始急了,用力拍她的門,大聲叫:
“步蘅!蘅蘅!”
隔壁門開了,走出一位六七十歲穿著睡衣外頭套著大棉衣的老爺子。
老爺子望著麵前的年輕人,皺眉,“大年三十還不讓人睡覺了?”
周慕修神情黯然,“對不起。”
忽然想起步蘅房裡的插花,忙問:“您知不知道步蘅?”
老爺子眯著眼打量他,“你叫什麼?”
“周慕修。”
周慕修臉上的焦急不減,又要問:“她......”
老爺子抬手打斷他,“等我一下。”
說完,徑自回頭去了。
周慕修站在門口等著,心知這位老人大概就是送她插花的鄰居了,卻原來是自己會錯意,還以為是個年輕男人。
老爺子很快回到門口,手裡拿著一隻小拎袋。
遞給他,“丫頭出門了,這是她留給你的。”
周慕修沒有接,隻急切地問:“她去哪了?還說什麼了?”
“不清楚。她隻交代如果看到你,就把這個給你。”
老爺子戲謔,“不要?”作勢就要收回手。
“要!”周慕修慌忙伸手接了過來。
“看著白白淨淨麵相不錯怎麼是個急性子!”老爺子嘀咕著打了個哈欠關上門。
周慕修拿出袋子裡的盒子,盒子上有他熟悉的logo。
裡麵是一隻男式手表,和他手上戴著的是一個牌子。
她這是什麼意思?
新年禮物?還是分手禮物?
而且不打一聲招呼就消失,她當他是什麼?
他靠在她門口的牆上,隻覺心裡憋悶,氣憤,一片紛亂。
自嘲地笑笑,其實從他遇到她起,他的心就再也沒靜下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