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慕修!不是說沒買到機票?
她慌忙坐起來,打開床頭燈,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就跑到門口,拉開房門。
真的是他。
他拎著行李,看起來風塵仆仆,麵容有些憔悴,卻依舊帥氣。
周慕修直到此刻,神經才徹底鬆懈下來。
他趕到機場已經買不到今天飛清湖的票,又怕夜長夢多,萬一明天再飛她又換了地方。
輾轉找人,好不容易弄了一張晚上起飛的經濟艙票。
昨晚一夜沒睡,今天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再加上感冒,他此時其實又困又餓又累。
但就在打開門見到她的一刹那,他眼裡就已經全是她,心裡隻剩下歡喜。
進門,他放下包,緊緊擁抱住她軟軟暖暖的身體,貪婪地聞著她身上他熟悉的香氣。
步蘅瞄到他手腕上戴著的手表,打了個哈欠,嫌棄地拍拍他的胳膊,“去洗澡。”
周慕修聞聞自己衣服,有長途旅行後沾染的飛機上和汽車上的味道。
他脫掉外套,隻見她已經又鑽進被窩裡。
無奈,隻能先去衝個澡。
再等到他躺到床上,步蘅已經背對著他。
他伸手想要把她翻過來,卻被她不輕不重拍了下手,“困死了,睡覺!”
他不敢妄動,身體也乏得厲害,此時感冒的症狀已經全來了。
他嘴裡咕噥著,“我不做什麼,就抱抱。”
果然像她一樣側躺著,手伸過去搭在她胸口位置,乖乖不動了。
兩人就這麼躺了幾分鐘,誰也沒說話。兩人都很累,卻誰也沒睡著。
不一會,一牆之隔的隔壁傳來一陣朦朦朧朧似是而非的聲音。
周慕修一開始還覺得奇怪,靜下心來一聽,已經可以斷定是什麼聲音。
搭在她胸口的手就有些不安分,開始由放改握。
隔壁男女交織在一起的聲音越來越大,不用細聽,一清二楚。
步蘅經曆過昨夜,已經不覺得奇怪,心中卻開始後悔。
早上本打算換間房,出門的時候又忘了。晚上回來,她樂觀地想著隔壁總不能夜夜縱情吧,也就算了。
這前半夜確實沒什麼動靜,她當時慶幸著,睡得還挺香。
怎麼偏偏等周慕修來了,隔壁也開始活動了。
兩人聽了一陣牆根,氣氛越發古怪。
步蘅呐呐地轉過身來,看著他,“一對小年輕。”
她下午回來確實看到一個二十歲左右斯斯文文再柔弱不過的小姑娘和一個戴眼鏡的男生刷卡進隔壁房間,實在難以想象那小姑娘那身板能叫出這麼大聲音。
隨著她轉身,手中軟潤滑膩的觸感消失,周慕修改摟著她的腰,眼睛幽暗,神色古怪,“昨晚也這樣?”
步蘅點頭,被他摩挲著的腰突然敏感地一抖,在昏黃的床頭燈光中,眼神不自在地撇到一邊去。
周慕修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四肢無力,頭疼,肌肉疼,那裡也疼。
明明想的要命,卻隻能蜷在她旁邊心有餘而力不足,不由懊惱得很。
步蘅還奇怪他今晚怎麼那麼老實,說不讓動他就真的不動,再一看有點不對勁,伸手摸他臉,額頭都是汗,身上也是熱的像火爐一樣。
連忙坐起來打開大燈,“怎麼了?”
周慕修咬牙,“沒事,有點發燒。”
“你怎麼不早說?走,我們去醫院。”
步蘅暗怪自己粗心,白天電話裡就聽他又是咳嗽又是噴嚏的。
“不用,我心裡有數,明天就好了。”
步蘅相信他說的,下床倒了杯水,周慕修起身就著她的手全喝光了。
她又命令他躺下,自己下床去擰了個濕毛巾給他搭在額頭上。
周慕修舒服地歎口氣,難得看她這樣體貼賢惠的樣子,拉著她的手叫她躺下。
步蘅麵對他,側躺著看他。
周慕修又把她往懷裡摟了摟,咧著嘴笑,“好看麼?”
步蘅無語,覺得生了病的他有點傻裡傻氣,還黏黏糊糊。
饒是這麼想,她還是實事求是,“好看。”
周慕修眼睛閃了閃,“你白天對我說什麼了?”
“什麼?”步蘅故意裝傻。
周慕修嘴邊的笑意更深,“再說一遍你想我。”
步蘅有些見不得他這樣沾沾自喜的樣子,還沒等她回應,隔壁又開始了,一陣喘息聲和女孩的尖叫聲。
步蘅嘖嘖兩聲,故意打量此時軟趴趴的他一眼,不無羨慕地說:“年輕就是不一樣啊!”
周慕修麵皮抽了抽,“我們也年輕。”
“人家是二十出頭血氣方剛說來就來的小夥子,你嘛......”
步蘅講著風涼話,故意停在這裡不說了。
“我怎麼了?我也能說來就來!”
周慕修一把拿下腦袋上的毛巾,拉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