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歪在床上甜言蜜語了一會, 外麵傳來敲門聲。
周慕修走到外間辦公室,助理送來醫藥箱。
步蘅也起床來到外麵, 周慕修按她坐在他的老板椅上,自己在旁邊坐下, 用棉簽蘸了消毒水給步蘅手臂和手上的傷口擦了擦。
步蘅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安慰他:“還沒小時候貓抓得重呢!過兩天就好了, 也不深, 不會留疤。”
周慕修聽她說得輕巧,心裡卻隻覺疼得慌。
他放下棉簽, 鄭重其事地說道:“蘅蘅,我不想你遇上任何危險的事,一絲一毫都不想。以後再碰上這樣的人, 躲得遠遠的, 一句話都不要多說。”
步蘅乖乖點頭,“我本來看周圍都有人, 就想問清楚材料的事,今天是我大意了,以後一定避免。”
周慕修摸摸她頭, 從醫藥箱裡找出一個創可貼,對著她下巴比劃了下。
步蘅忙用手擋了, 笑說:“才多大點傷口, 不注意都看不出來, 你這一貼大家才要盯著看!”
周慕修猶豫一下, 決定退一步, “那貼手上。”
步蘅看看左手背上兩道紅印子, 也就隨他貼上。
兩人正說著話,周慕修手機響了。
周慕修看了眼,接起,“媽。”
“蘅蘅怎麼樣了?”
周慕修心中訝異,今天的事他還沒來得及和家裡說,他媽怎麼這麼快就得到消息。
他略一思索,想必徐正為已經得到消息,而徐家很有可能已經去找過他外公。
周慕修心中不快,聲音微沉,“受了不小驚嚇,有好幾處皮外傷,臉上還有道口子,不知道會不會破相,我們原打算過兩天去拍婚紗照。”
步蘅瞥周慕修一眼,聽他這形容像是她已經離毀容不遠了,事實上臉上那道就是她自己指甲劃破一點皮,滲出點血絲。這家夥為什麼故意往嚴重了說?而且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要拍婚紗照的事?
卓堯聲音裡透露著擔心,“你們現在在哪?”
“公司,蘅蘅在我這休息。”
“我馬上過來。”
卓堯掛了電話。
周慕修收起手機,說:“媽說要來看看你。”
步蘅剜他一眼,“你乾嘛把我說的那麼嚴重,讓她擔心?”
周慕修一臉理所當然,“我就是實事求是說,本來白白嫩嫩的現在多了幾道這麼明顯的傷痕,還不嚴重?”
步蘅無言以對,問:“婚紗照又是怎麼回事?”
周慕修揚眉,“結婚難道不拍婚紗照?”
“之前怎麼沒聽你說?”
周慕修無辜地笑,“我也是剛剛想起來。”
步蘅想了想,淡淡地說:“你是打算跟徐家翻臉吧!”
周慕修輕哼,“就是翻的晚了,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事!”
步蘅沒再反駁他,這個徐家不管和卓慶威私交如何,生意上還是不要有瓜葛的好。
當斷不斷,反受其害,今天就是很好的例子。
而卓堯此時在卓家。
鐘叔看著自從接了徐家老爺子的電話發了一通火之後就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卓慶威,擔心地說:“蘅小姐這麼嚴重,我看您還是親自去看一下吧!”
卓慶威臉上還殘留著之前的餘怒,脫口而出:“臭小子添油加醋你還聽不出來?要真那麼嚴重,他還能讓那丫頭待在公司?早就去醫院了。”
鐘叔想想也是,果然還是老爺子最了解慕修。
不禁又有些遲疑地問:“那您這是還要幫徐家說情?”
卓慶威皺著眉頭,長長地歎了口氣,交待鐘叔,“老徐再打電話來就說我不在。”
卓堯笑了笑,站起身,“我還是過去看一下,就算傷的不重,受到驚嚇卻是肯定的。”
她語氣帶著同情和不忍,“蘅蘅雖然看起來穩重,其實也才是個二十四歲的小姑娘,那麼小就沒了父母,我這個做婆婆的怎麼也要關心一下。”
卓慶威看女兒一眼,知道她是故意在自己麵前這麼說。
這母子倆倒是一致得很,一個比一個不待見徐家。
他還能說什麼,難道為了一個老徐把女兒外孫外孫媳婦全給惹著?
興許他年輕的時候脾氣強硬不管不顧真會這麼做,現在人老了,更顧念的是親情。
而且,老徐那一家子也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
卓周這邊,沒想到先到的是徐正為。
吳為進來請示,“亞材徐總來了,說要見您。”
周慕修臉色立即沉下來,“不見。”
吳為知道老板還在氣頭上,對徐家人恨之入骨,正要走,隻聽步蘅開口說:“不管怎麼樣還是把事情說清楚的好,斷也斷得乾乾淨淨。”
周慕修果然語氣放緩:“讓他進來。”
吳為偷偷看了一眼步蘅,心中感歎著出去了。
步蘅要起來,周慕修沒讓,按她繼續坐著。
徐正為急匆匆進來,見著老板椅上的步蘅,一愣,“步......小姐?”
他對這位曾經因為買房見過兩次麵的步小姐印象深刻。
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徐正為懷疑地看一眼她,再看看旁邊周慕修神色不愉的臉,陪著笑說:“世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