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蘅跪在地上,檢查了下孩子的呼吸情況,還有氣息,隻是已經很微弱。
她撬開孩子的嘴,口腔鼻孔並沒什麼異物,隨後按照曾經在學校遊泳隊裡學習過的手法,微用力按他的胸骨位置,連續按了五六下,又口對口進行人工呼吸。
眾人緊張地看著,有些是看著孩子,更多的卻是盯著今天才第一次見麵就一鳴驚人的小周總夫人。
金夫人還在抽噎,金少婷也嚇得直抹眼淚,江微微倒是不同於之前的慌亂,一臉冰冷地跪在孩子身邊,手撐在膝蓋上微微發抖,而穿著裙子露出來的膝蓋因為之前那一跤在冒著血。
而其他人
步蘅其實心裡也沒底,但是她能做的都已經在做,隻能一直做著心肺複蘇術,就這樣連著循環做了不知多少次,在她感覺自己的手臂已經控製不住在發抖時,孩子終於嗆咳一聲,嘴裡冒出來不少水,人也有了意識。
江微微狂喜地叫著兒子的名字,金夫人雙手合十,嘴裡念著:“謝天謝地!”
金少婷也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步蘅這時才有空整理自己的衣服和頭發。
救護車也過來了。
醫護人員被人帶進來,給果果迅速檢查了一下。
步蘅告知之前的急救措施。
醫生讚賞地點頭,“非常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而和救護人員一起進來的還有金安歌和提早來接人的周慕修。
周慕修皺著眉走到步蘅身邊,伸手給她揩掉臉上的水。
看著她身上緊貼著的衣服,一陣暗惱。
金安歌把江微微扶起來,剛才一直強撐著的江微微立即倒在他懷裡哭起來。
金安歌沉聲問:“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三年沒出過任何事,怎麼一回來就發生這麼大意外!”
這話金夫人聽著當然不高興,立即發作:“你這是什麼話!難道還是我們不對?一個當媽的看不住自己孩子還能怪到彆人頭上?”
江微微捂著臉簌簌發抖,不說話。
周慕修不耐煩了,“金夫人,可否先幫我太太找件衣服換一下?”
金夫人一愣,這才想起自己的不周到,忙叫金少婷,“你個子和小周夫人差不多,趕緊帶她上去把濕衣服換掉。”
金少婷眼神閃了閃,客氣地說:“請跟我來。”
醫生要帶孩子去醫院做後續處理,江微微和金安歌自然一同跟著去。
江微微叫住步蘅,眼眶還紅著,低聲說:“大恩不言謝!”
步蘅點點頭,“快去吧。”
金安歌對著步蘅深深鞠了個躬,扶著江微微走出去。
步蘅隨著金少婷去金家樓上,周慕修當著那麼多女人的麵一言不發也跟上來,摟著她濕漉漉的腰。
於是金少婷一個人走在前麵。
步蘅問他:“怎麼那麼早就過來了?”
“我在公司飯也吃了,班也加了,看不到你實在無聊。”
“誇張!你以前怎麼過的?”
周慕修還真抬頭想了想,笑說:“忘了。隻記得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了。”
步蘅笑起來,忍不住伸出食指輕點他的嘴巴。
周慕修作勢要咬,步蘅嚇得連忙縮回手。
誰知他卻是衝著她臉來的,結結實實在她臉上親了一記,發出不大不小一個響聲。
隔了幾步遠的金少婷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腳步顫了顫。
步蘅隨金少婷進她房間,周慕修等在外麵。
金少婷在衣櫥裡找出一件連身裙,“這件是我沒穿過的,就送你了。”
步蘅看了眼,接過:“多謝。”
金少婷依然站著不動,步蘅抬頭看她,“不好意思,我換衣服。”
金少婷咬咬嘴唇,走到門口,突然回頭說:“謝謝你救了果果。”
帶上房門。
小姑娘今天估計被嚇得不輕。
步蘅感歎著,換上手中的衣服。
衣服是香芋色的,這顏色步蘅還挺喜歡,就是款式裝嫩了些。
她對著鏡子照照,總感覺怪怪的。可在彆人家,總不好挑衣服穿。
她收拾好濕衣服,打開門。
金少婷已經不在,隻有周慕修站著。
他明顯一愣,眼睛裡閃著異樣的光芒,衝她笑了笑。
步蘅更加不自在,扯扯衣服的娃娃領,瞪他一眼。
周慕修嗤嗤地笑,摟住她對著她耳朵輕聲說:“像你送我的那個小姑娘,又乖巧又嬌嫩。”
步蘅恍然,還真是,同樣是香芋色,同樣有個娃娃領。
而這時,樓下的賓客已經散了。
卓堯同金夫人在說話,把事情的經過講給金夫人聽。
金夫人歎氣,“這事歸根結底還是怪少婷做事沒個輕重。”
她感慨,“今天真是多虧了步蘅。一屋子的太太小姐們,要麼是花架子,要麼是怕惹事沒擔當的,都抵不上你家那一個!”
最後又十分羨慕地說:“卓堯,你真是好福氣!”
卓堯也不謙虛,點頭,“是我們慕修有福氣。”
她是親眼見到一整個施救過程的,蘅蘅臨危不亂,果敢有擔當,真是個叫人喜歡的女孩。
這晚回到家。
熄燈後,周慕修正要動手動腳,步蘅想起來問:“金少婷是不是挺愛慕你?人家比我還小一歲呢。”
“是嗎?”
周慕修驚訝,“這麼大了,我還以為她就是個不到二十歲的丫頭片子。”
他的意思就是說她長得顯老了?
步蘅不高興,“我想去剪頭發,再剪個劉海。長卷發留膩了,洗頭也不方便。”
周慕修忙說:“方便。我給你洗,給你吹,我就是你的Tony老師。”
步蘅被他逗樂了,憋著笑,“屈行長家的千金一頭長發也挺漂亮,今天問了好幾遍你。”
“誰?”周慕修想了足足三秒才反應過來,“屈瑞星?他有女兒?”
步蘅笑瞥他一眼,這人越來越會裝傻。
她撇撇嘴,“人家還說你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周慕修想都不想,立即說:“我是牛糞。”
步蘅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