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修也饒有興趣地看了好幾眼婚紗,問卓堯,“怎麼沒有我的衣服?”
卓堯打趣兒子,“怎麼著,你還想搶蘅蘅風頭不成?婚禮上大家都是看新娘,有幾個注意新郎穿什麼了?”
周慕修想想也是。可結婚畢竟一輩子就這麼一回,怎麼能不講究?
他有些埋怨地看他媽一眼,“您也太厚此薄彼了,好歹也給我準備兩套新西裝啊。”
步蘅“噗”地笑起來,這個傻子,之前還誇他聰明呢,現在倒是反應遲鈍了。
婆婆怎麼可能沒給他準備衣服!
卓堯也笑,“行了!知道你重視,早拿了你的尺寸讓人定做去了,蘅蘅幾套,你就幾套。”
周慕修這下滿意了,催步蘅,“你快選吧!”
工作人員也有些忍俊不禁,“周太太,我們都是按照您的號準備的,現在開始一件一件試吧!”
“好。”
步蘅遲疑了下,對這裡的房間布局還不熟。
卓堯適時指著旁邊一個房間,“去衣帽間試。”
步蘅點頭,領著工作人員往那邊走。
周慕修不假思索站起身,像是也要跟上去。
步蘅察覺到他的舉動,頓住腳,嗔他一眼,“你又幫不上忙!”
在家裡,她換衣服他在旁邊看著慣了,也不想想這邊還有彆人!人家兩三個女工作人員幫她穿婚紗,他在一旁盯著算怎麼回事!
工作人員眼觀鼻鼻觀心地站著,她們平常也與不少有錢人打過交道,豪門裡麵的婚姻大多是各取所需,沒多少真感情。
卓周這位太子爺和他太太不光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沒想到感情這麼好!
卓堯看在眼裡,知道兒子跟他媳婦正是蜜裡調著油,一刻都舍不得分開。
心裡感歎,兒子自從遇見步蘅,真像是轉了性了。
見兒媳有些不自在,她對周慕修招手,“難得回來一趟,過來陪我喝喝茶。”
周慕修也反應過來跟著去不妥,忙坐下來,陪母親聊天。
心裡卻又有些火急火燎,恨不能第一眼看到她穿婚紗的模樣。
不一會,步蘅穿著一套貼身式樣的窄擺婚紗走出來,母子倆的對話也停止了。
工作人員已經幫步蘅把長發簡潔地挽了上去,露出她修長的脖頸和漂亮的肩部線條。
這款婚紗完全是貼合身體曲線剪裁,上身非常簡潔,細細的腰肢,撐起的胯骨,隻在及膝處有個魚尾式的裙擺放開,更顯得步蘅身材修長窈窕。
卓堯忍不住稱讚,“很漂亮,這件得選上!”
周慕修已經不由自主地站起身,目光灼灼地望著步蘅,呐呐地說:“老婆,你美得像仙女一樣。”
步蘅一向大方,此時卻也有些臉紅,他見過的美女還少?她不過就是中上之姿,未免也太誇張。
她偷瞟一眼卓堯,見婆婆在眯著眼笑。心想,還好婆婆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不然就他種種不避諱的表現,分分鐘婆媳大戰。
她轉過身,佯裝淡定地拋下一句,“我再去試下一件。”
領著工作人員趕緊走了。
接下來,步蘅接連穿穿脫脫一個多小時,最後選擇一件魚尾和一件曳地拖尾的婚紗,又選了一件吊帶的,還有一件V字露背的禮服。
終於大功告成,步蘅換好衣服走出來,正好聽見兩人在聊天。
卓堯提起:“徐家那個孩子生了。”
“是嗎?”
周慕修語氣淡淡,撇了撇嘴。
步蘅卻是心中一動,坐下問:“是男孩女孩?”
隨手接過周慕修遞給她的花茶。
卓堯說:“男孩。”
步蘅一下子心裡有些失望,她自己也說不上來是為徐佳,還是其他。
卓堯這時卻歎了口氣,“可惜生下來就被確診是腦癱,孩子媽媽後來承認自己在懷孕兩個月不知情的時候吃過一次抗生素藥,後來卻瞞著不說。醫生也沒法斷定到底是不是這個原因引起腦癱。徐正為卻是氣得不行,在醫院就把那個女人打了,那女人第三天就從醫院跑了。”
周慕修這下倒是抬了抬眼睛,嘴角微扯,似有諷意。
步蘅心裡卻是一咯噔,不是為許小妮,隻是為那個可憐的嬰兒難過。
真是......世事難料。
卓堯喝口茶說:“因為這事,徐家老爺子一下子就病倒了。你外公昨天還去看過他,說他這回恐怕是凶多吉少。”
步蘅心想,徐家大概是要敗落下去了。
上星期聽周慕修提起過,徐家的工廠已經停工,聽說還欠了銀行不少錢。若是徐老爺子一走,徐家更是要一蹶不振。
不由有些唏噓。
與步蘅複雜的心情不同,周慕修可還記著那次倉庫的事情,他永遠無法釋懷步蘅險些遭人傷害帶給他的恐懼和氣憤。儘管那個許小山已經在坐牢,還是難削他心頭之恨。
如今聽到今天這個事情,他隻覺得徐家是咎由自取,大快人心。
他看看步蘅臉色,不想她為徐家的事有絲毫煩心。
他故意嚷嚷,“媽,是不是該開飯了?我肚子餓。”
卓堯笑看他一眼,兒子可多少年沒這麼大喇喇地在她麵前叫過肚子餓了。
沒想到有了媳婦,兒子反而和家裡人更親近了。
她起身拉起步蘅,“走,跟媽去廚房看看,我特地叫阿姨給你煲了湯,補氣血的。”
步蘅主動挽著卓堯胳膊往前走,回頭打趣周慕修,“你一下午就坐那喝茶,還能肚子餓?”
周慕修也不反駁,偷偷上前,伸長了手捏她腰際一把。
步蘅強忍著才沒“哎喲”出聲,不由瞪一眼惡作劇的某人。
卻見婆婆正轉臉笑眯眯看他倆,不由鬨了個大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