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過往的百姓嘖嘖稱奇,年老的長者反倒有些唏噓。
嘖嘖,這氣度,這場麵!
天底下也就咱們大慶國的鎮北鐵騎獨一份了。
不過三百騎,卻有著千軍萬馬的氣勢。
鼻孔朝天的禁軍與之相比簡直狗屎都不如。
樓上的守將心中暗自想
到,心中卻還是有些悲涼,當年陛下領著文武百官十裡相迎,如今定親這等大事反而有些淒冷。
鎮北侯還是那個鎮北侯,陛下就不知道了……
畢竟陛下身體大不如從前,
鎮北侯正值壯年。
……
皇宮外,車馬如龍,
唯獨宴會的主角徐閒獨自走在這東門街上。
“呦,徐世子徒步入宮啊?”
身旁馬車上,一男子掀開簾子嗤笑出聲。
“莫不是府裡揭不開鍋了,你隻管言語一聲,小爺我銀子有的是。”
話音落下惹得眾人哄堂大笑。
徐閒低著頭往宮門走去,沒有理會這跳梁小醜,眼下破局才是關鍵。
恍惚間,
一輛甚是華貴的馬車,從徐閒身旁經過,還帶著一陣香風,抬起簾子一道記憶中很是熟悉的麵容出現。
那人整好看見徐閒,也不閃躲,雙眼就這麼直愣愣的對著。
徐閒的目光一轉,轎中還有一個光頭很是顯眼,定睛看去那禿驢麵容俊秀,氣質出塵,正端坐在正中捏著佛珠嘴唇蠕動。
“嗬,還真沒把我當個人看。”
徐閒自嘲一聲,自己這個世子還真的混得好生落魄。
簾子落下,女子眉頭微皺,不知道為什麼剛剛短短的對視,卻發現原本那個唯唯諾諾的呆子,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樣。
說不清道不明,不過隻是純粹的直覺,那女子也不願多想,回過頭看向身旁氣質出塵的僧人眼中湧出幾分柔情。
宮門外,
徐閒看著前麵那輛華貴的馬車長驅直入,心莫名的冷了幾分。
“閒兒!”
就在徐閒準備入宮的時候,地上微微有些顫動,連帶著城門簌簌的往下掉著灰塵。
馬蹄聲如同春雷炸響,
三百鐵騎化作一道洪流湧上街頭。
長樂街頭滿是達官貴人的馬車,誰能料到這鐵騎沒有絲毫放慢速度的意思,一路橫衝直撞,整條街道人仰馬翻。
不遠處,皇城樓上,禁軍統領冷汗直流,雙手微微有些冒汗,握著刀鞘的手也沒那麼穩了。
鄰近宮門,
三百鐵騎化成兩道,井然有序的分流在街道的兩旁,到底是邊關殺出來的鐵騎,一身血氣讓朝中貴人噤若寒蟬。
片刻後被掀翻的馬車中一位高官狼狽的爬出
,氣的吹胡子瞪眼,正打算破口大罵,看清來人的臉後,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這北地屠夫,背地裡罵罵也就算了,當麵還是免了,畢竟自己的頭可沒人家的刀硬,朝堂上當官沒一個是傻子。
遠遠看去領頭那人,身形普通,相貌更是不出彩,此刻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若不是身後有鐵騎相襯說是個莊稼漢也有人相信。
“爹。”
徐閒看著那人麻利的翻身下馬,從嘴角擠出了這個字。
“我家閒兒,長個子咧!”
“轉眼間就從個兔崽子長成人了。”
徐武咧嘴憨笑,粗糲的手掌放在徐閒的頭上使勁揉搓。
“爹的手勁還是這麼大。”
徐閒擠出一個笑容看向眼前的男子,說是陌生可記憶中卻相處了很多年,不管怎麼說他都是這具身體的血脈至親。
不過說起來這長相還真是質樸,自己這清俊的模樣多半是隨了那早去的娘親。
“爹,肚子還餓著嘞。”
“走,去宮裡吃宴席去。”
徐武拍了拍肚皮翻身上馬,一把提起自家兒子到馬背,雙腿一夾跨下的戰馬四蹄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