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個時辰後,
徐閒看著眼前占地百畝有餘的會昌寺愣住了,遠遠看去頗有幾分百年古寺的底蘊,青磚厚瓦,還有淺綠色的苔蘚,可門上那實打實的純金牌匾卻顯得有些突兀。
“我滴個乖乖,這幫和尚是真的富得流油!”
徐閒坐在馬上,心裡已經打起了算盤。
這趟也不算白來,光是拿下這純金的招牌就是數萬兩銀子,廟裡的估摸著就更難以想象了,這幫和尚收刮民脂民膏也算得上一把好手,不過到頭來還是便宜了自己。
“門外的香客,天色已晚,還請明日再來。”
寺內一個小和尚搭著梯子趴在圍牆上露出一雙賊溜溜的眼睛,看到明晃晃的刀光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小爺,不是來上香的。”
“那辯明小和尚是你們寺廟裡的吧?”
“辯明師兄和玄塵大師已經去上京城中了,估摸著天明才會回來,施主若是與他們怨,還請明日再說。”那小和尚倒也機靈看出了徐閒等人來者不善,鍋已經甩了出去。
“是就對了!”
列陣!
話音落下,一百八十騎橫刀立馬,對準寺門的方向嚴陣以待。
餘下百二十騎舉起手中的驚神弩蓄勢待發。
“施主莫急,就算有何恩怨,也不必動刀動槍,傷了和氣。”寺廟的大門陡然打開,走出一個笑的像彌勒佛一樣的大肚和尚。
“在者說來,和施主有恩怨的是玄塵師弟,和我會昌寺又有何關?”
“因果報應,施主莫要亂了分寸,毀了因果,非要動手,我會昌寺也不是任人欺壓的軟柿子。”
大肚和尚說完,身後湧出百十個拿著銅棍的武僧,看上去肌肉結紮頗有一番蠻力,半身銅色倒像刀槍不入的樣子,廟內上數百灰衣小和尚拿著木棍也是做好了動手準備。
“嗬,這麼說來和尚你是打算動粗了?”
徐閒看著這百十半身光著的和尚樂了,這陣仗嚇唬嚇唬平頭百姓就得了,還騙到自己頭上來?
塗點桐油就以為自己修成了金身羅漢不成?
“引弦!”
徐閒揮了揮手,身後百二十騎動作整齊劃一,弩箭上弦的聲音聽得大肚和尚頭皮發麻。
“善哉,善哉,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明日,我那師弟師侄回來後自會給你一個交代你看如何?”
“我們會昌寺的僧人素來講理,施主大可放心。”
大肚子和尚看著那驚神弩也是暗自咂舌,好家夥,這夥人來路不明還不好惹。
這一頓箭雨下來怕是修煉多年的金鐘罩也罩不住自己,話不由的軟了幾分,拳頭沒人家的大,還是磨嘴皮子比較靠譜。
“行,這事先擱在一邊,暫且不提。”
“老黃出來,把你的事和這老和尚講講。”徐閒笑意盈盈的看著也不著急。
“這位老施主,還請細細說來,若是有什麼冤情,我自會為你做主!”大肚子和尚說的冠冕堂皇,看上去頗有幾分得道高僧的模樣。
“老頭子我婆姨柳翠兒,二十年前被你們山上的覺明大和尚強占了身子,後有被逼著投了井,我那苦命的傻兒子半年前也被你廟裡的和尚亂棍打死。”
“這其中難不成還有誤會?”老黃瞪著那大肚和尚的雙眼快要噴出了火。
“此事當真?”
大肚子和尚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又飛快走掩蓋下來,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
“來人,把覺明帶出來當麵對質!”大肚子和尚對著身後的武僧高喊了一聲。
片刻後,一個肥頭大耳滿臉油膩的和尚被捆得嚴嚴實實的推了出來,嘴裡還堵著一塊抹布。
“唔,唔,唔……”
“跪下!”
“貧道也是沒有料到寺裡還有這種醃瓚之輩,做出了如此豬狗不如的事情,簡直就是有辱佛門清淨。”
“來人將他亂棍打死,以儆效尤!”
“事後我自會為老施主亡妻念上千百遍往生咒,以此贖罪。”
“善哉,善哉,貧僧今日犯了殺戒今日過後自當麵壁百日。”大肚子和尚看著覺明眼中閃過一絲憐憫。
今個算是你撞到了槍口上,罷了罷了,你死了大家得個安生,這比買賣倒也不虧,等此事過去我騰出手來必然上報聖上,讓這夥人吃不了兜著走!
覺明,你就安心去吧。
大肚和尚雙手合十,月光落下悲天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