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層悄然破開一個空洞,
月光撒下,微涼,
底下的眾人心已經沉到了穀底。
這一劍落下了,徐閒單手握著劍直接貫穿了整條長街,劍氣所過青石被掀開露出腥黃的泥地,數百人還未來的及呼喊出聲就已經命喪黃泉。
徐閒扭頭望去人群被劃開了一道線,出現了一道空檔,那空位中倒了一地的屍體,血水從屍體上流出混著雨水暈染開來,整條街道猩紅一片。
“可惜了!”
徐閒看著已經斷裂的劍身歎了一口氣,這把劍是一把極為普通的劍,不過用了這麼久已經順手了,如今斷裂還是有些舍不得的。
“小友,殺孽過重了!”
長亭上,老道士看著下方的徐閒,又看了一眼滿是殘肢斷臂的長街沉聲道,身前的符篆隱隱飄動老道士氣息不穩。
“所有人都想殺我,可又有幾個人見過我出手?
“天底下的人還真把我當做軟柿子了。”
徐閒自嘲一笑。
以前總覺得,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了事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這是獨屬於劍客的風流寫意,如今看來還是不夠,徐閒並不喜歡殺人,可這輩子總有那麼多人想殺他,總不能束手就擒吧?
上輩子總覺得一個人砍翻一條街的人有些
扯淡,就算是那麼多頭豬站著讓你殺,也得費上半天的功夫,何況還是那麼多的人不是?
如今才知道殺人,是那麼的容易,
僅僅是長劍刺出,便是千百人喪命,
整個峽口鎮有多少人?
三千?五千?還是上萬?
自己又需要出多少劍?
徐閒低著頭默默思考著這個問題,靜靜地斷開的劍拚一起,鄭重的放在石台上,彎腰從地上隨手撿起看得順眼的劍,刀身向前咧嘴一笑。
長亭內的燈籠忽明忽滅,
燭光下,
少年人,唇紅齒白,眉眼含笑,
可所有人都覺得冷徹心扉,就連那一口白牙中都透著森森的寒意。
徐閒目光掃過,三教九流的江湖中人下意識的後退隻覺得渾身僵硬,身子忍不住的顫抖,腳下一個趔趄有人摔倒在地,撲倒在屍體上,起身時滿臉鮮血用手擦了擦看著滿手的鮮血,肝膽俱裂,竟是刀也不要驚恐的想要跑出長街。
此刻他才讀懂方才那少年人的那番話,
他真的不好殺!
自己又何必來此白白丟了性命。
可就剛剛跑到街角,刀光亮起,那漢子的頭顱便落了下來,在青石上滾了幾圈,最後落進了臭水溝裡,那還未閉上的雙眼可以看出他死之前的驚恐和不解。
剛剛殺出來的空缺又被人補上了,
這是血衣樓的殺手,已經擋下了所有的退路。
徐家父子的人頭明碼標價一千五百萬兩銀子,他們的命早就定好了價格,這筆銀子已經足夠買下這條街所有人的命,包括他們自己。
此刻,自己與老道士相距不過十丈,
身前人潮湧動,刀劍崢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