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仁豬心?”司空摘星插科打諢道。
“殺人容易,誅心就難咯。”
司空摘星不知從哪掏出一把瓜子低頭嗑了起來。
“那就請前輩拭目以待。”
徐閒說完也不在言語,懶洋洋的躺在馬背上,身後餘下的一千輕騎依舊不動如山。
不知過了多久,山門那邊傳來一陣喧鬨聲,數百書院學子背著大包小包的行囊正從石階上走下,看那模樣怕是打算長期鬥爭了。
“不好,那反賊已經帶人堵住了山門!”
人群中一男子驚呼一聲,下意識的想要往上山跑去,身上的行囊落到地上摔的七零八落,哐當作響,竟是鍋碗瓢盆都帶上了。
“不知張兄怕甚,難不成剛剛書院所言轉眼又忘記了?”劉文卓大喝一聲,那男子看了看四周依舊氣勢如虹的同伴停住了腳步,臉上有些許羞愧。
“我輩讀書人,豈能怕了那反賊,即便是刀架又有何懼?”
劉文卓質問出聲,先前那男子已經麵如潮紅,羞愧的難以附加。
“這人倒是有趣,不怕死。”
司空摘星吐出瓜子皮點評道。
“取名而已。”
“萬一真有那仗義死節之士?
“那便如他所言,試試便知。”
徐閒看著那群情激奮的讀書人輕笑出聲。
一炷香後,數百學子走到了山腳,與那鐵騎相隔不過十丈。
“離山書院三百學子在此,你是何人,速速報上名來!”劉文卓大喝一聲目光瞪向徐閒,場中也隻有他一人如此氣定神閒想必就是這幫人的頭頭。
“哦,我是誰?”
“我自然就是你們口中的反賊徐閒是也。”
徐閒咧嘴一笑,話音落下是那數百學子竟是齊齊後退,在山上罵的痛快那知剛剛下山就撞上了正主。
“你就是那弑君犯上的賊子?”
“今日我等便要下山,你若是要阻攔,便從我劉文卓的屍身上踏過,看你徐家日後如何在天下立足!”
“我劉某若是身死,我大慶無數讀書人必將口筆誅伐,讓你徐家遺臭萬年,便是你有朝一日得了天下,如何讓天下才子文人歸心?”
那劉文卓不退反進厲聲質問道
,霎時間場上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那人身上,離山學子俱是羞愧難當,抬眼望向劉文卓時更是驚為天人。
“我離山書院有此子,真乃幸事!”
“不畏刀兵,仗義直言,我輩楷模也。”
眾人身後兩個顫顫巍巍的老儒生坐在石階上仰天長歎。
“你當真不怕死?”
徐閒樂了湊近幾步細細打量起來。
“我輩讀書人殺生成仁,舍生取義,區區生死何足掛齒!”
劉文卓擲地有聲,半步不退。
“現在呢?”
徐閒揚了揚手,
上千鐵騎策馬踏出一步,
鐵甲錚錚,鐵戟森森,便是這空氣都冷了幾分。
數百學子此刻如同鵪鶉一般縮下了頭,戰戰兢兢不敢有分毫異動,生怕這鐵戟落下人頭滾滾。
劉文卓咽了一口唾沫此刻心神震動,自己也估不準這賊子到底敢不敢動手,楞在了原地。
“反賊你可敢殺了老朽!”
幾位老儒生見狀不妙,心一橫杵著拐杖往前邁出厲聲吼道。
“舍生取義,就在今日!”
一年過花甲的老儒生越過劉文卓,手中拐杖高高揚起語調激昂,此刻劉文卓見有人擋在身前也是膽大起來。
身後數百學子見鐵騎沒有動作,被這老者情緒感染,推推搡搡間竟是往前邁出了幾丈,距離那森然鐵戟近了。
“反賊,你可敢殺我?”
劉文卓步步緊逼,天下揚名就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