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
盧鳴中心裡陡然一慌,
一種可怕的預感,開始在心底升騰而起。
“我已經調動了劉家所有的私兵,準備攻入北涼城!”
“取了那賊子的項上人頭,為我兒償命!”
劉恒博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話,
場麵頓時一片死寂。
“我劉家與他不死不休!”
“這……”
便是盧鳴
中也是愣住了,
何曾見過如此瘋狂之人?
場中有人無聲的吸了一口大氣,那是一種溢於言表的驚愕。
“哐當……”
這是茶杯摔落在地的聲音,端茶的侍女驚慌失措想要收拾地上的碎片,剛剛起身脖子上便出現了一道血線,嗬嗬的想要開口,確是說不出話來,整個人仰頭倒在了地上。
劉恒博身旁護衛手中的長刀還在滴著鮮血,與此同時,首座上的盧鳴中點了點頭,又是數十刀客走出,十餘具屍體倒在了地上,手持長刀守到門外。
“諸位眼下已經退無可退,還在猶豫什麼!”
“我們十餘家便是侵儘全力,又當真能撼動那三十萬北涼鐵騎分毫?”
“便是暗中布下無數陰謀詭計又有何用,那鐵騎踏下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與其溫水煮青蛙!”
“不若一同攻入北涼城,拚死一搏。”
“殺了那徐家父子,涼州亂了我們才能活!”
劉恒博厲聲喝道,眼神中的瘋狂透體而出,宛如野獸瀕死,肆無忌憚。
一盞茶過後,
首座上盧鳴中桌上的茶水已經被侍女的鮮血染紅,可還是毫不在意的一飲而儘悠悠的開口道。
“劉家主此番言論,也未必不可行!”
“那北涼軍營中有兩鎮人馬,可距北涼城有五十裡之遙,中間傳信一個來回便是百裡,加上大軍整備的功夫至少得耽誤一個時辰。”
世家大族的勢力本就在地方,便是那涼州中心的北涼城三教九流中各家也安插了不少人手,城門往往是從內部攻破的。
偌大的涼州大部分鐵騎鎮守邊關,加上那涼州大營中的兩鎮常備兵馬,各個城池的守軍倒還真不多,何況北涼城距大營相近,城中的守軍更是少之又少。
自己若是壓上全部的籌碼,放手一搏,
賭那一個時辰的時間殺掉徐家父子!
未必會輸!
“各位也不必藏著掖著了,那張家能拿出數千死死,在座的各位足足十餘家,不會連萬餘私兵都湊不出來吧?”
盧鳴中敲打著杯壁,望向在場的眾人心中也有所計較,看似瘋狂可未必是天方夜譚。
正如那劉恒博所言,
自己等人已經沒有了退路不是?
野獸瀕死,自然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