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狗頭軍師一展胸中溝壑之時,
如何能不激動?
張元輔拱手行了個禮,看了一眼身後的蠻王這才止住了激動得微微顫抖的身子。
“諸位都是咱蠻族各大部落的首領,手底下都有萬餘兒郎,有些話我就不彎彎繞繞了儘量說得直白些。”
張元輔一甩長袍
竟顯文士風流,
言語間頗有一番鄙夷,雖然已經成了蠻王帳下鐵杆狗腿子,可身位大慶文人骨子裡還是看不起這幫蠻子的,平日藏著掖著,受儘了他們的白眼,如今意氣風發,更有蠻王撐腰,如何能不娟狂一番?
“慶人的皇帝老兒死了,這事大家想必都知道,就在幾日前那北地徐屠夫登基稱帝,慶人自家窩裡鬥了起來,朝廷九十萬大軍北上,那徐屠夫如今也是捉襟見肘。”
“如今正是我蠻族大軍南下之際!”
“等到那慶人大軍到達涼州之日,便是我蠻族南下之時。”
“涼州三郡如同囊中之物,便是那鄰近各州郡也是唾手可得……”
張元輔說的意氣風發,唾沫星子橫飛,聲音在大帳回響不斷。
“依著你們慶人的話,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何不等那慶人兩敗俱傷時,咱蠻族大軍在南下也不遲,你這軍師讓我大軍早日南下是安的什麼心思?”
就在張元輔揮斥方遒的時候,
大帳之中一漢子飲了一口馬奶酒嗤笑道,早就看不慣這狗仗人勢的東西,一個慶人跑到咱蠻族金帳指指點點心裡如何能夠暢快。
“莫非還是心念慶人?”
漢子句句誅心。
大帳之中其餘部落首領也是紛紛開口幫襯,早就看不慣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慶人在頂上耀武揚威的樣子了。
“放肆!”
“就在半月之前呼和部落首領之女獻出牛羊五百頭,駿馬兩百十匹,作聘於軍師,用慶人的話而言便是上門女婿,如何算不得我蠻族中人?”
蠻王厲聲喝道,如同天雷作響。
場中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是楞楞的看著場中那淡然處之的中年文士。
天底下上門女婿本就少之又少,
慶人中上門女婿更是稱之為“嫁子”,
一個“嫁”字其中的辛酸何人可知?
便是習俗也是按照嫁女的流程來走,上門過後在家中無半點地位可言,動輒打罵,比下人還不如,與牛羊無異。
在力量為尊的蠻族之中更是如此,
女人是徹徹底底的附庸品,
如今居然有人“嫁”於蠻女?
“大王所言極是,臣早已入蠻族。”
“諸位首領還有何話可說?”
張元輔對著蠻王行了個禮,
轉身傲然大喝道,場中眾人久久不語,
本以為讀書人雖然肚中壞水多了些,可都是要臉麵的。
哪成想天下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不知拓跋首領可還有話說?”
張元輔步步緊逼,氣勢奪人。
拓拔哈赤胸口氣血翻湧,一口老血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