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遠處有狼嚎聲傳來,綠油油的光點在黑夜中隱現,天上有禿鷲盤旋,最後落到部落外的紅柳枝上有細心打理著翅膀。
戈壁灘上的狼群是對血腥味最敏感的動物,
禿鷲一度被蠻子認為是死亡的使者,
象征著不詳,痛苦,疾病,災禍……
當兩者齊齊聚在一起的時候,
隻有一種可能,
會有很多的屍體,很多,很多……
多到難以計數。
“非我族異類,其心必異。”
這種思想在邊關之地是深入人心的,
至少在場的北涼鐵騎每個人心底都是這麼認為的,所以馬蹄踏下,刀子落下,鐵戟貫穿,的時候沒有絲毫的猶豫。
殺人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徐閒剛剛來到這方世界就明白這個道理,
人命不值錢,真的不值錢,
如同草介,可以被輕易的踐踏。
對付蠻子如此,
對付蠻子部落中的老弱病殘也沒有絲毫的區彆
不會因為啼哭和求饒,有任何的改變,
淚水和憐憫在戰爭中並沒有絲毫的意義,
徐閒也沒有想改變這一切的意思,畢竟這裡是戈壁,沒有上輩子的《日內瓦公約》也沒有紅十字會更沒有各種戰爭保護條例。
嗯,也許會有人站在道德的製高點,破口大罵質問出聲。
迂腐大儒會說,
“蠻族愚昧需要教化,可以用儒家的思想讓他們明白禮義廉恥,可殺人,屠殺,是斷然行不通的,這是屠夫,這是有違禮義仁愛!”
如果這方世界也有夫子的話,
大概棺材板都會壓不住吧,
要知道夫子可是一手持書,一手持劍,
帶著數千門徒,周遊列國的人!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本就是以德報德,以直報怨。
思想被扭曲,歪解,真正的儒家哪有這麼軟弱,或許吧一切都是統治需要吧?
被篡改得麵目全非。
……
悲天憫人的得道高僧會說,
“佛說,眾生平等。”
可是當年蠻族鐵騎南下屠戮我涼州子民的時候為什麼不見我佛?
亂世緊閉山門,避免禍端,
盛世大開山門,收受香火,
徐閒
不知道這世上有沒有真正的的得道高僧,也許會有,可絕不是大慶國內那些道貌岸然已經被銅臭沾染肥頭大耳的和尚。
佛教很多道理是好的,
引人向善也是對的,
唯一就錯在這群打著佛法口號道貌岸然的大和尚。
戈壁灘的夜晚很冷,
晝夜溫差可達四十多度,
拓拔部落中,
有刀光亮起,有血液噴出,
徐閒也記不得自己殺了多少人,心已經麻木了,隻是筆直的刺出,收回,再度刺出,循環往複,
似乎看不到儘頭,因為人還很多,
拿得動武器的人,都被殺光了,
剩下的自然手無寸鐵。
徐閒手中的劍,刺中的就是手無寸鐵的人。
蠻兵已經死絕了,所有的傷口都在正麵,沒有一人傷口在後背,也就是說每一個人都是死在衝鋒的途中,沒有一人退卻。
這讓,徐閒的心比這戈壁的夜更冷。
“殿下,休息一會吧。”
不知何時馬有糧湊到徐閒身旁大吼道。
徐閒還是沒有反應,這次自己沒有動用任何技能,而且更加直觀的體驗著劍刺破咽喉,血液飛濺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