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破城,入宮,殺人(上)(2 / 2)

“在此陣中,小道即為陣眼。”

“隻要小道不死,此陣不破!”

“亂軍自然不能入不得宮門,陛下和殿下自然安然無恙,這是真武山對殿下的承諾,即便是陣破了,小道也定然死在殿下前麵。”

小道士坦然受下這一禮,嘴角的笑容確實極為苦澀,為這一句國師,一聲國教,自己真武山不知付出了多少,當真值得嗎?

“如此,那便有勞國師了!”

“殿下,好自為之吧!”

小道士輕歎一聲不在多言,邁步往宮外而去,每每落下一步小道士都覺得揪心,因為這仿佛看不到邊際的長街遍布真武山道士的氣血,這大陣可以說是用近千同門道士的命換來的。

……

上京城外,

“殿下,以那道城門為破口?”

馬有糧望著那高聳的城牆倒也沒有被衝昏頭腦,這趟北上並未帶太多的攻城器械,若是直接全麵攻城隻怕死傷慘重不說,還攻不下這座巨城。

就地取材更是無稽之談,來時就已經探查過上京城周遭早已經堅壁清野,彆說打造攻城器械,倉促之間能夠打造登城的雲梯便已經到了極限。

可若真是讓鐵騎下馬充當步卒,舉著雲梯跨過護城河然後頂著滾石壘木,烈油金汁強行登城勢必會死傷慘重,至於讓殿下身旁司空摘星出手更是無稽之談,這可不是望南城一類的小城,城垛上無數弓弩落下怕是還未靠近城牆都得丟了小命。

上京人口百萬有餘,有十二道城門,

由北至南,

東牆為宣平門,清明門,霸城門,

西牆為雍門、直城門、章城門,

由東至西,

北垣為洛城門、廚城門、橫門,

南垣為覆盎門、安門、西安門,

十二道厚重的城門緊閉,

徐閒策馬往前邁出一步,手已經下意識的握住了腰間的驚蟄劍,可凝神望去那城門出若隱若現的符文讓他又止住了腳步。

“殿下,觀此陣法想來便是真武山的手筆。”

一旁的老道士王慶年凝神看了片刻出聲解釋道,心中的驚駭確是無法掩蓋,天下三大道教彼此之間自然是有所淵源的,對這上京城所布下的陣法也有所了解,更清楚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正是因為如此才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真武山竟真是喪心病狂到了如此地步。

“道長可有破陣的手段?”

“若是其他陣法,老道興許還能試試。”

“可……”

老道士苦笑兩聲,終歸無言。

“若是有獨孤前輩破山河關那一劍的威力,能否斬其一門?”

徐閒輕聲問道。

“此陣已經將整個上京城連為一體,二品巔峰劍修的一劍能攪亂陣法可想要破陣還是太難了,畢竟是真武山數百年來的底蘊。”

“此陣隻有內部破解的法子。”

“又或者……”

老道士長歎一聲,望向那奔騰的涼州鐵騎欲言又止。

“省得!”

徐閒也明白了老道士口中所言,

此城若想要憑外力而開,那便隻有用涼州兵卒的命去填了,可不到萬不得已徐閒絕對不會這樣選擇,畢竟放眼望去大慶四周還有群狼環繞,在這裡折下了太多的底子往後便難以為繼,實在得不償失。

“百指揮使,你在城中的安排如何?”

“稟殿下,城中的探子近兩日在無消息傳出。”

百曉生單膝跪地苦笑一聲,說來也是奇怪,兩日前真武山上千道士入城的消息傳回後,城中涼州諜報司的探子就仿佛全部消失了一般,彆說有用的情報傳出便是那些人的生死自己都不知曉,至於城門安插的碟子怕是早就被清理的一遍。

“那便,再等等!”

徐閒嘴唇輕啟,

一個粗糲的漢子在腦海中浮現,禦花園刺殺皇帝那日便是那個漢子冒著天大的乾係放自己父子二人出了上京城。

……

上京城內,北牆,洛城門,

百丈外一小院中,

百十個漢子都帶著鬥笠身穿黑衣手中狹長的橫刀已經握在手中,蒙麵巾下露出的雙眼隱隱有血絲升起,喘氣粗重。

“餘武,當真要如此?”

有一老者站在院門口外望著漢子前方正用抹布擦刀的陳餘武沉聲問道,拐杖杵地心中甚是不安,一旦出現半點差錯自己陳家怕是要血流成河。

“爹,如今我陳家已經落魄至此。”

“不搏上一搏又那來的封侯拜相?”

陳餘武望著門口的老者苦笑一聲,自從上次徐家父子逃出上京城後,上京十餘守將人頭落地,宮門禁衛更是直接換了一茬,自己憑借十餘具徐武親衛的屍體加上陳家過半家產打點這才餘下一條性命,不過早就被罷官整日在家中借酒澆愁。

當得知陳聞之領大軍北伐時更是心如死灰,

可事情偏偏又峰回路轉,

牧野原一戰傳回上京自己似乎看到了希望,

封侯拜相!

這四個字自從虎門關破以來便不斷在自己的腦海中回響,如今涼州鐵騎已經兵臨城下,隻要城門一開,那便不再是空口白話。

陳餘武用黑布緊緊的把刀柄纏繞在自己的右手上,後方百十名漢子也俱是如此。

和那城中禁軍不同,這些人往日都是隨在自己身後刀口舔血的漢子,守城數年磨掉了些許棱角,可如今為了這滔天富貴,自己區區一條賤命又如何不舍?

上京十二門,守軍攏共不過三萬,

分下來一門守軍不過數千人還要遍布在城牆之上駐守,城門附近的兵卒不過數百人,何況自己挑選的洛城門本就隻是一輔門,城門附近兵卒不過三兩百禁軍,外加幾名真武山的老道士,自己手下百十名刀口舔血的軍中漢子未必不能殺出一條通天之路!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爹,兒子這便用手中刀子,為我陳家換取一場滔天富貴!”

陳餘武握緊手中冰冷的刀子抽身往長街而去,

身後百十名漢子緊隨其後,

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靴底抬起再度踏入積水的啪嗒聲,手握刀柄磨廝聲,黑壓壓的人群如同浪潮一般往那洛城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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