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落下的時候,無數的參天**倒下,隔著很遠都能感受到那股子縱橫的劍氣,和在半空中綻放的漫天金光。
西方的院牆外,
有狹長的台階,遍布青苔遠遠看著便有一股子幽深的禪意,周遭還有許多雕刻的佛像,如同西天無數的佛陀拱衛著身後的廟宇。
一頭戴鬥笠身穿藏青色長衫的刀客,正默默地從下方的台階下往上走來,鬥笠壓得很低看不清神情。
沉默,
是死一般的沉默,
便是窸窸窣窣的蟲鳴都壓了下去,
周遭的殺氣正如**大海一般翻騰起來,北涼城一役,那位三戒大師也是出自眼前的寺廟,說起來他也有一份的,出刀之前他曾說過一句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這刀不止在手中,也不止在心中,已經刻進了骨子裡,如何能夠放下?
奇怪的是,
每往上踏出一步台階,
身上的殺意便減弱一分,
最上方的老僧隻是默默地看著正在登山的那位刀客,感受著那不斷減弱的殺意,臉上的神情反而更加鄭重起來。
走到長階的儘頭時,
已經沒有半分殺意,
那刀客仰頭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眸子很是清明,
沒有任何的情緒,顏色,思慮,
右手空空蕩蕩長袖飄飛,
左手持刀猛然往前揮出,
上輩子有一個叫霸刀的人,
曾教過歸海一刀一門刀法,
絕情絕義,絕憐絕愛,絕親絕友……
在七年之後一刀領悟到的絕情斬便是是絕情絕義,絕憐絕愛,絕親絕友之後,達到絕天絕地,絕神絕魔,天地之間,唯有我刀的心境。
於是他殺**霸刀!
而於這方世界的他而言,
柳兒便是他的全世界,
柳兒死後似乎全世界都與他無關,
他更像是一個遊走在世間的孤魂,
孑然一身,煢煢孑立,了無牽掛,
阿鼻道三刀更像是一種由情緒而生的秘法,而絕情斬確是歸海一刀達到那種心境之後自行領悟的一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絕情斬才是歸海一刀的最強一刀,甚至還要強過入魔後的阿鼻道三刀。
北涼城從入魔中走出之後,
歸海一刀就如同換了個人一般,
在那孤墳旁,
除了練劍,便是練劍,
存在感極低,
可時時刻刻都在進步著,
甚至已經快過了西門吹雪和葉孤城,
燕十三從徐閒使出劍十五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突破的契機,而隨在“人屠”白起周遭經曆過萬千生靈的死亡之後終於領悟了那一劍,同樣也跨入了二品之境。
歸海一刀也踏入了追尋二品的路,
當徹底領悟這絕情斬的時候想來便是了。
……
“施主,這是滅寺而來。”
“不餘半分生路。”
那枯坐在地的老僧感受著寺院周圍的激蕩而出的磅礴氣勢苦澀的開口道,很明顯場中的局勢已經在往另一方傾倒,自己等人的出現並沒有半分的改變。
“嗯!”
少年郎點了點頭,沒有任何多言的打算,兩側那數百衣甲鮮明的涼州兵卒已經分散開,繞開那盤腿而坐的老僧,往寺廟各處而入。
“出劍吧。”
話音落下,
一身黑衣如墨的燕十三已經抽劍出鞘,
天地間皆是森然死氣,
不是劍十五,
而是奪命十三劍,眼前這老僧最巔峰之時也不過半步二品,如今便是氣血恢複極快也不過保持著三品巔峰的修為並不值得出那一劍。
奪命十三劍,
劍出奪命,
迅捷如風,
那老僧口中輕誦著佛家典籍,當劍落入身前三丈之時,老僧雙手猛然往前一推,一個碩大的金鐘罩從頭頂落下。
上麵的梵文無比凝實,一眼便能看出遠遠比會昌寺那老和尚的功力深厚,可如今的燕十三已經邁入二品,還是天底下殺傷力最為超絕的劍修,如何能夠擋住?
“滋滋滋……”
森然死氣纏繞在劍身,當劍觸碰那金鐘罩上的時候那原本凝實的梵文瞬間暗淡了下去,如同熱刀切黃油一般,飛快的消融。
當劍尖距離那玄策大師心窩不足三寸之時,
一身穿布衣的藏經閣老僧已經到了,
想要阻擋已經來不及了,
猛然一咬舌尖,
心噴到手中的佛經之上全力揮出,
佛經擋在了劍前,
無數的金光從佛經中湧出包裹住那滿是死氣的森然長劍,佛經破了,可長劍還是刺入了玄策老僧的心窩。
“施主,你來了!”
青燈方丈目光從倒地老僧的屍體上收回,雙手合十望著對麵那身穿**袍眉宇間透著冷冽的少年郎輕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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